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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的摄像机以及工作人员，他也能旁若无人地讲出这种话来。
撩拨意味分明。
她不是不懂。
只是谢未汐觉得，他们两个人私下里怎么都可以。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可在这种场合下，谢未汐真的羞于回应他。
她抿了抿唇，小声问，“我可以拒绝么？”
他清楚她的性子，倒也没显出任何不悦的情绪来，只低低问了句，“不乐意？”
谢未汐仰头，只定定地瞧着他，并未开口。
倒也不是。
“好，”傅宴京微俯身，低眸凝视着她，嗓音缠着的薄笑并未消散，抬手轻揉了把她的脑袋，嗓音慵然，“不逗你了。”
他的动作无比自然，看起来又颇为随意，倒像是做过无数次。
谢未汐今天把一袭黑发束成了丸子头，被他这么轻揉了下，额前碎发更加缥缈，倒是增添了几分自然慵懒的感觉。
她撇撇唇，小声嘟哝了句，“摸头长不高的。”
其实谢未汐在女生堆里面并不算矮，可他足足189，任谁在他面前都不会显多高……
他半开玩笑似的接了句，“我又不嫌弃。”
谢未汐瞥他一眼，将刚才他摘下来的眼镜和那块黑色的百达翡丽腕表递过去，“……谁管你嫌不嫌弃。”
哼。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傅宴京却并未接，“先拿着，乖，等我会。”
说完，他转过身。
傅宴京把那瓶矿泉水随手一放，快步走到射击靶前头，准备将她的照片一一取下来。
谢未汐走到林显和许韶仪两位老师面前，将手里剩下的那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林老师对她道了声谢。
谢未汐摇摇头，“不用客气的。”
说完，她做好事不留名似的，转身走了。
谢未汐想去找傅宴京来着。
她走到打靶射击的气枪那儿，四处逡巡着，一抬眼却恰好看见站在靶心前，正在揭她照片的男人。
谢未汐小跑着过去。
“你干嘛呢？”
他长指将那些贴在靶子外围的照片全都揭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紧跟着，男人懒懒散散的低沉嗓音落下，“这些都是你的照片。”
傅宴京在撕下照片之前，就一一看了过去。
不，应该说是在准备射击之前，他就已经认真看过了这上面，她的每一张照片。
坐在画室，认真画像的她。
落雨的傍晚，撑着伞在小巷里漫步的她。
在工作室，认真工作，试香料的她。
窗外飘着雪，正在埋头吃火锅的她。
全都是她。
傅宴京倏而想起自己初入毒贩窝时，为获取毒枭老大的信任，死里逃生救出他儿子的场景。
那时他肩膀中了一枪，血肉模糊，鲜血汨汨往外淌。
半醒不醒之间，他梦见了谢未汐。
梦里的小姑娘只。
那晚也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委屈，蹲在他们家门口不走。
黑曜石似的清澈眸子里，蓄着将干未干的泪珠，甜糯糯地喊他“哥哥”，拽着他衣角，问可不可以带她回家吃饭。
七岁。
十岁。
十三岁。
回忆里的每一个场景，都与她有关。
不同的她。
就像眼前这一张张照片一样。
傅宴京低眸，将手里的照片整理好。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岑小姐为节目组提供的。
倒是大方。
他都没这么多她的照片。
谢未汐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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