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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流逝，伴随着理智断弦的声音，纪坚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也被吞噬了。
青年垂着头他的表情变得空洞冰冷，身体就像是***纵一样僵硬，机械的，宛如丧尸一样一步步跟在钟离身后。
钟离动作一顿，清俊的面容闪过几分若有所思。
神明的感知是全知全能的，虽然纪坚的意识已经被黑色包裹了，但还在挣扎。
只要他还在挣扎，就不能暂停观察。
这是考验，也是测试。测试纪坚到底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毕竟有些东西，不是有努力就能弥补的。
清明和混沌在纪坚的眼中不停转换着，青年的手一次次抬起又放下，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黑暗中的怪物感到烦躁。
它想借着纪坚的手将钟离推下去，但手总是在触及钟离的瞬间就被手原本的主人收回来。
耐心消失，越来越暴躁的怪物蛰伏着，选择了另一个方法。
趁着混沌的意识占据上风，纪坚的身体遵循着怪物的命令，向着虚空一歪，整个人坠进黑暗。
在那一刹那，怪物的意识离开纪坚的大脑，躲在暗处洋洋得意，露出满含恶意的狞笑。
哈哈，它可没有善心去替这个惹人厌的人类感受粉身碎骨的疼痛。
【啊啊啊纪坚!!!】
【该死，是被偷袭了吗？】
【咋办咋办，咋办啊】
“冷静。”低沉的声音将直播间里惊慌失措的人们的注意力拉回来，于宁藏在桌子下的手攥的很紧，哪怕是他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
他现在是公众人物，全国上下十三亿的人眼睛都盯着他，就算是害怕也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
于宁瞥了眼陈江，青年收起原本的嬉笑姿态，整个人正经了不少。
他们代表着国家的态度，他们代表的五角星也不容许他们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相信我们华国的军人吧，我们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打败的存在。”陈江眯着眼，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与肯定。
哪怕纪坚在这里殉国了，国家会铭记他，国民会牢记他。
没有任何一个英雄会被遗忘。
钟离侧头，看着坠入深渊的纪坚，金光化成一束束光线，向纪坚飞去。
金色光芒大盛，在一瞬间将整个深渊照亮。
魈的手臂发出的莹莹光芒此时分外耀眼，他如同一抹清风，眨眼间就出现在纪坚身边，猛地抓住纪坚的手。
墨发夜叉身体一转，带着纪坚几下飞到了石阶上。
这波极限操作吊着无数人的心脏，在纪坚终于没事以后不少人松了口气。
钟离垂眸盯着黑暗中，半晌后抬手，光束就跟有了指引一样猛地向着他指的方向飞去，眨眼间，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纪坚晃晃脑袋，发现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呼……吓死我了，真刺激的无绳蹦极。”纪坚的身体还有些不适，他的脸色惨白，但已经有心思和力气讲笑话了。
“怎么样怎么样，帝君大人，我的成绩怎么样？”
青年热情的视线紧紧盯着钟离，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面前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摇着尾巴的大狗狗。
回过神来的钟离笑了笑：“意志坚定，嗯……以普遍理性而论，你合格了。”
“哼哼，我就知道！”纪坚哪怕身体各处都在疼，也要做出一副仰天大笑的反派模样，扶着他的魈抽搐了下嘴角，偏头不再看这个傻瓜。
“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钟离倒是不受任何影响，面色如常的点头称赞。
测验过关后，又开始了枯燥至极的下楼梯，纪坚感觉他现在已经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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