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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未央将每个人脸上的神色收入眼底，站起身，悠哉地沿着台阶走下去，走到萧成面前。
“对啊，萧将军解释解释啊，你妹夫不过一印江县主薄，竟能私自开发这么多金矿。朕都吓了一跳，我北幽国已经腐朽到这种地步了吗？”
萧成道：“陛下，这些东西，臣确实不知情。”
“好一个不知情！”云未央一甩衣袖，红裙如花般盛放：“种种证据皆指向你萧家，萧将军却还嘴硬。多年来是朕太纵着你们，萧将军真打量着朕不敢处置你吗？”
这话说得就有些严重了。
宋丞相道：“萧将军，都到了这般地步，萧家推得干干净净，确实不合适啊。陛下向来信任将军，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总要给句话，否则何以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先皇？”
萧成尚未说话，云未央先冷笑道：“不必了。萧将军若真的有半分顾念和朕、和父皇的君臣之情，方才早已主动认罪，那么朕也会顾念旧情，从轻处置此事。但现在看来，萧将军似乎从无此打算。”
大殿里静了一瞬。
萧成笑了一声：“陛下现在似乎已经在心里定了臣的罪，那臣再辩解，又有什么用呢？”
两人视线对上，云未央明白，这样公然撕开脸面，萧成亦是在赌。
此时此刻，面对这上万两黄金，他只能赌这是她仅有的底牌。
否则一旦露怯，便是满盘皆输。
“萧成，朕从前高看你了，而你，却小瞧了朕。”云未央忽然认识到这一点。
萧成机关算尽，但是跟萧沐风一样，自大，狂妄。
他们没有担当，没有勇气，在危急关头只会推脱责任，却不会真正坦荡的承担。
萧成的身子僵了僵。
云未央甚至都不需要将京兆尹审问出的东西给他看，只是淡淡道：“萧将军，朕也不想跟你绕弯子了。邮驿驿丞，已经落在了朕手里。邮驿里有什么东西，不必朕再告诉你了吧？”
这下萧成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萧家私自开发金、银、铜、铁矿数量巨大，利用航运送往京城，再利用各种法子售出换取利润。”
“江南有你妹夫、兄弟等人帮你开采矿山作掩护，京城里有邮驿为你接应通风报信，更遑论十数家商铺接受你的脏物再洗成合法的银钱……”
“整件事，除了你萧大将军，谁还会有这样大的能力？”
云未央看着萧成：“对了，是朕忘了。也有一种可能，是你那好儿子打着你的旗号做的这些事。不过他现在正在京兆府关押着呢，朕会命刑部接管此案。想必令郎在刑部吃些苦头后，自会有所交代，到时候事情真相如何也自会分明。”
只是他舍不舍得让他那宝贝儿子受苦呢？
毕竟，萧成图谋天下，最后为的可是让萧沐风上位啊。
果然，萧成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道：“陛下，臣，认罪。”
赌对了。
云未央问：“萧将军这是承认，私采矿山乃是你的所作所为？”
萧成缓缓道：“是。”
议政殿内众臣都吸了口气。
竟然承认了？
云未央走回高台，对邢部尚书张忠林道：“张大人，请萧将军往刑部一趟。”
既然承认了，那便要按照北幽国的律法来处置此事。
即便是萧成，也得亲自去刑部将事情交代清楚，以待处罚。
张忠林领了命，绕过那一箱箱体积骇人的金子，来到萧成面前：“萧大将军，请吧。”
萧成起身，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昂首沉默地走出议政殿。
众人面面相觑，再看云未央，都多了几分慎重和惧意。
他们这才意识到，坐在龙椅上的这个女子，是他们的皇帝，是一个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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