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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
干将长叹一声,默默脱下染满污渍的罩衣,走向水盆旁仔细洗干净双手,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黯然,满脸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莫邪认识他多年,知晓他此时心情不悦,便不再苦口婆心,而是谈起了生活上的琐事,“刘婆婆去街上买菜了,听闻楚国吃食辛辣不已,也不知我们二人是否吃得习惯。楚国风情与吴国截然不用,若是你有空,我倒想去那繁华热闹之地逛一逛。”
干将淡淡应了声,扫了一眼屋内,“我儿尚还在梦中?”
“赤鼻乖巧得很,吃饱便睡着了。”莫邪边说边往屋内走去。
不出半会儿她就抱着睡梦中的赤鼻轻轻走了出来,赤鼻啜着小手指,呼吸恬静,较从前脸色红润起来,小脸蛋肉乎乎的,瞧着十分惹人喜爱。
干将眼神忽而一亮,不安地在腰侧反复擦拭着双手,半晌才小心翼翼抱起赤鼻,他一直浸心于铸剑,反而忘了与自己儿子亲近。
“我儿以后一定有出息!”干将盯着怀里的赤鼻,自豪之情流露于面上。
莫邪连忙嘘了一声,“轻声些,莫扰了他,哄睡可不易呢。”
赤鼻在干将怀中反而睡得愈加香甜,丝毫没有被刚刚那一句话豪言闹醒。这一刻,难得的安宁让干将躁动的心神慢慢稳定下来,他看着目前的妻儿出了神。
“夫君?夫君?”莫邪朝着出神的干将挥了挥手。
干将“啊”了一声,回过神,讪讪地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莫邪,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从未给过你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还让你离家随我来到楚国。”
莫邪从他怀里接过熟睡的赤鼻,边轻轻晃着边回:“莫要胡说,跟着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只是……你这些日子的苦恼我无法开解,不知如何才能让你宽心。”
干将随手拿起桌上一枚剑胚,抚摸着剑胚上微微卷起的剑刃,“是***之过急了,铸剑无非制范、调剂、熔炼、浇铸、加工几步,每一步都需静下心神,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否则难以成形。自从我带着你们来到这儿,心里总是难安,恐生事端。”
莫邪心里一动,“夫君莫非……”
“嘘,小心隔墙有耳。”
莫邪轻轻颔首,她自是知晓了干将所言何事,这难以安宁的心悸她也早已感受到了。楚王将他们二人请到楚国来,还拿出一块极其珍贵的精铁让干将铸成剑,此剑一旦铸成,怕是吹发可断、杀人无血。前几日风胡子上门,告知他们二人楚王此人心机深沉、冷血无情,为防干将再造成绝世好剑,不知是否会留下他们夫妇俩的活口。
“莫邪,我想好了,我欲打造雌雄二剑,雄剑唤作干将,雌剑唤作莫邪。然后将雄剑献给楚王,雌剑留下,若是他想杀我,我便以雌剑要挟。”干将环顾四周,确定刘婆婆不在侧旁,才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莫邪必是大为赞同,夫妇本同心,她也不想枉死于楚国境内。
解开了心结,接下来干将干劲十足,忙得热火朝天。连刘婆婆看着都疼惜不已。刘婆婆的儿女与他们年纪一般大,将他们视作自己的孩子照顾,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夫妇二人,若是干将与莫邪自顾不暇,她便哄着赤鼻四处玩耍。
庭院内酷热难耐,炉火熊熊燃烧如赤蛇般高高窜起,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与滋滋的水汽蒸腾声交织而响,干将精壮的上半身满是汗珠,他神色凝重,而莫邪在他身旁不时往坩埚里添着冷水,防止埚里的水过度沸腾。
随着最后一声沉闷的捶打声落下,剑胚在水中初步成型,青光熠熠,这一次剑胚未断裂,剑刃也未卷曲,只待无数次锻打后便可成为一把好剑。
“夫君,成了!”莫邪喜极而泣。
干将也暗暗松了口气,“莫邪,功夫不负有心人!”
“接下来我们便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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