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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严仍在生气,忽然朱龚进来,传官家旨意,让沈相立马进宫。
沈严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朱龚面色严肃,“沈相,前线出事了。”
沈严心中咯噔一下,连忙着人换上朝服,迅速进宫去了。
皇帝在龙椅上端坐,他继位十八年,如今四十八岁,本应当是身体壮硕的时候,但是他向来服用丹药,如今面色尚好,身体却大大不如从前。
沈严赶到时,看到冯潜已经在御书房内等候,沈严进来,先同官家行礼,随后急忙问道:“前线战事如何了?”
皇帝面色不好,想来不是什么捷报,他神色凝重,将手中的八百里加急信件扔给沈严,“沈相,自己看!”
沈严展开信件,读完后脸色惨白。
皇帝道:“青州失陷!杨俊兵败如山倒,已经领兵退守安州!沈相先前如何同朕说的,说是杨俊有军才,定能够守住青州,颍川郡之败只是一时失算!”
沈严跪下,“臣有罪。”
皇帝冷道:“沈相何罪?”
“臣失察之罪,方致青州大败。”
皇帝拍桌而起。
“你自是有罪,朕自然会同你算!现下青州陷落,先绑了杨俊回朝,问他兵败之罪!明日召集众大臣,共同商议应敌之策!”
“沈相回去好好想想,如何给朕、给朝廷一个交代!”
“臣有罪。”
皇帝冷声,“朕现在不想听沈相的请罪,朕现在要听沈相的主意!”
沈严道:“青州兵败,足可见尉迟鸿之勇猛,若是杨俊不敌此人,臣斗胆直言,朝中没有武臣能够抵御此人。况且两年征战,朝廷兵马不足,粮草银两皆不足数,而反观尉迟鸿,兵多将广,手下将士勇猛无比,非是普通士兵可比。再者,尉迟鸿乃野蛮人,他率兵深入,粮草辎重运输不易,此人便攻城抢夺,以战养战,其手段之恶劣,行为之不堪,令人发指,但臣不得不承认,正因如此,尉迟鸿方能不考虑粮草,带兵深入,连克七郡,拿下青州。如今尉迟鸿锋芒大盛,手下将士又多为茹毛饮血之徒,其战力之强,可知一二。臣个人以为,此时不宜硬碰,再次开战于国无利,所以臣斗胆建议,官家不如割地议和!”
皇帝站起,面色极怒。
“你竟让朕割地议和?”
天子一怒,威势极重。
沈严却不改其言,“割地议和,方是如今良策!”
皇帝将案桌上奏折扫落,奏折打在沈严身上,他仍然跪着,面色沉沉。
皇帝立着,语含嘲讽,“沈相建议朕割地议和,冯卿认为呢?”
冯潜思量片刻,他私心亦觉得沈严有理,尉迟鸿此人武功高强,又擅长兵事,朝中武臣多年罢兵,早沉浸在奢侈享乐之中,身上哪还有硬敌尉迟鸿的勇气和能力?如今形势危急,割地议和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但冯潜观官家神色,看出他颇为不满沈严的割地议和建议,心中踌躇起来,忖度官家应有开战之意,他思量半晌,方道:“臣认为不妥。”
皇帝神色难辨,“哦?冯卿是何想法?”
冯潜道:“青州七郡失陷,杨峻帅兵败北,我朝廷颜面尽失之时,怎可派遣使者谈割地议和之事?如此,官家颜面何存?朝廷颜面何存?此事传扬出去,不让外邦以为我朝中无人,让百姓以为我朝廷无用?臣有鉴于此,私认为割地议和万万不可,还请官家定夺。”
沈严跪着,道:“臣如何不知此举有辱国朝,可那尉迟鸿步步紧逼,朝中竟无一人可挡,眼看大好江山陷落,臣痛心疾首,为百姓计,为家国计,不得已行此举,望官家体察。”
冯潜讽刺道:“杨将军素来与沈相交好,他如今功败垂成,沈相也脱不开关系!臣子无能,拖累江山社稷,沈相如今又极言割地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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