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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疼痛稍缓,“我在沿路上看到通缉画像,正是你我二人,看来遇上麻烦了。”
袁沛将摘来的野果给他,沈寒吃着,果汁苦涩,他双眼微沉,“落到如此地步,是我的失算。”
山洞中烧着火,火焰一明一灭,他吃了七八个果子,最后道:“袁沛,我们要活着回去!”
袁沛点头,两人稍做休息,等到天黑后,在黑夜中不断赶路,间或遇到战火,都远远避开,若是实在不行,便短兵相接,一路如此,生生杀出一身血来。夜间,火把明照,沈寒在厮杀中露出脸来,神情冷漠,鲜血染上半张脸,却偏偏容颜明艳,宛如鬼魅一般。
好不容易解决掉这些人,然后逃开,沈寒同袁沛一路疯狂行,甩开身后追兵。
沈寒一路急驰,手上长剑沿途滴着血,他的手已经麻木,大约心也在一次次杀戮中变得麻木。脸上血污蔓延,他用衣袖一把抹去,露出冷漠的双眼。
两人连日连夜赶路,本来按照正常路程来说,两人早该离开随安郡,可是因为处处战火,两人躲避追杀,才绕了许多冤枉路,大约在第四日的时候杀出了随安郡。此时,只看到遍地尸骸,有士兵的,平民的,遇到逃难的流民,才听闻前线消息。
“杨将军退守,只守不攻,结果节节败退,如今看来,青州完了。”
沈寒正在溪水边洗脸,闻言面色难看,他喃喃道:“还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袁沛听到,自是知道他所言是谁,他原本习武之人,同样有报国之心,此时缄默不言,同样满腹愤懑。
沈寒将长剑放入水中,从怀里掏出血污的帕子慢慢擦拭,只见溪水变红,混着血液一路顺流而下。
流民赶路,走来几个士兵,就要抢流民的些许粮食。沈寒握住剑柄,屏息以待。
不想,一人冲出来拳打脚踢了几人一番,声音粗壮雄厚,“快滚!”
几人吓得丢下东西就跑,这人冷哼道:“胆小如鼠之徒!”
沈寒听到声音耳熟,起身看去,有些意外。
对方同样看见他和袁沛,也是一愣,“怎么是你?”
沈寒道:“别来无恙,程勇。”
程勇红着脖颈,“你怎知我名字?”
沈寒握着长剑,道:“我还有事,不与你多说,你自求多福吧。”
沈寒翻身上马,袁沛亦翻身上马。
“恩公等等。”
沈寒勒马停下,见流民中走出名女郎。她穿着朴素,在他跟前跪下,冲他行大礼,“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沈寒看她眼,想起此女是何身份,他微微颔首,骑着马远去了。
程欢望着他背影远去,直到他走远了,还立在原处不动。
“阿妹,你这是怎么了?念念不舍的。”
程欢心一惊,“阿兄在说什么,我们口粮不多了,还是赶紧赶路吧。”
程勇点头,程欢道:“沿着河流走,不远处能出青州,转到安州,我们先去安州歇息,找到伯父,再做日后打算。”
程勇知道情况危急,赶忙赶路去了。
沈寒同袁沛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总算找到路途前往济州。因为青州战乱,济州城防格外严,幸好沈寒带有相关文书,查验过后方才放两人进去。
如今细算,离开广平郡已近半月,沈寒当时称病请假,怕是如今他不在府中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在他处稍做休息,处理伤口换身衣裳,才往广平郡赶去。
沈寒倒非是害怕郡守责难,而是随安郡大乱,害怕有人担忧过甚。
沈寒连夜赶路回广平,而广平郡内却并未如他所料乱成一团。
在沈寒以病为由撑不下去后,沈梅上门请见郡守,委婉陈情后,齐郡守虽气,但他向来宽厚,面对妇人恳求,焉有不从之理?遂找了个理由借口替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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