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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淮突然觉得江唤行昏昏沉沉半日突然来了神采,便道:“江公子不去挑挑料子?”
一年之始,正是各家为春衫夏衣做准备的时候。
江唤行也不答,越过榭淮,从他身后的横架上取了一件白绿色的春衫展了开。圆领广袖的样式。一边侍候的活计也机灵,马上从架子上又取了同色的腰带,忙道:“这位小公子穿着定合适不过。”
榭淮知道江唤行的意思,但是没动,他心里沉沉的,想要拒绝却又说不出口。
“去试试”,冀梅染不知何时也跑到这边来了,身后跟着拿着算盘珠子的程掌柜。这大正午的本就人不多,身边又有这些个人盯着,榭淮推拒不过,只得接了过去。
一个圆脸小童子带了榭淮进了里间。那小童子机灵的爬上高凳,对榭淮道:“公子这边来。”
榭淮见他踩着高凳晃来晃去,道:“你下来吧,我自己可以。”
那小童子嘻嘻一笑,“公子莫说笑,我可不想被掌柜的骂呢。”
榭淮知他说笑,程书迟哪里是个随意数落人的人,也只有他那对谁都笑脸相迎的人,才能把当初一间小布坊开到如今的安京最大。
榭淮站了过去,由着小童子帮自己换衣服。
榭淮内里穿的白衫,小童子摸着便知是富贵人家采买的布料,和他刚刚脱下的那件外衣完全不一样。虽说他心里好奇,却没有乱问,只是不住地夸江唤行挑的这件衣服有多好,榭淮穿上有多合适。榭淮虽怜他小小年纪便跑堂候客,却是一个字的鬼话也没往心里去。
待榭淮出来,等着的又只有江唤行和掌事的二人,想是冀梅染和程掌柜结算去了。
江唤行看着榭淮走出来,偏头对着身旁给他打帘子的小童子道了谢。侧看他眉眼具是微微下垂着,像是一汪温润的水。待他看过来,又觉那双圆眼睛里装的都是碎光。
江唤行比他长上两岁,但是这几年事故颇多,觉得自己看着榭淮仿佛隔了很多时间。的少年身量还未抽得太长,只那细腰一握就显得过于单薄,如破土之竹般。
榭淮不知江唤行这又怎么了,脸上带着笑又眼圈泛红。
伺候的伙计绕着榭淮走了一圈道:“这位小公子可真有清贵气,甚好甚好。只是……二瓜子,去取粉片来。”
刚刚那小童子应了一声跑着去又跑着回,掌事的接过粉片在榭淮肩膀后腰处又画了几道,“这腰身不大合适,明日改好着人给公子送到府上去”。
榭淮平日最怕这种说一句定十步的话,刚要回绝,江唤行已先行道了谢。
那伙计连连道不敢,领着江唤行往帐柜去。
“定了已经?”冀梅染复又回来,对跟在身后的程掌柜道:“一起。”
江唤行站定,垂下了手。
“别,难得榭淮来一趟,要认真说我这铺子还有榭淮一多半。还是我来吧。”
程书迟说的半真半假,四年前他落魄来到安京,也是这个时候,在路上遇到了榭淮。榭淮记得那日他也是去给外祖父母家送肉饼回来,祖父母家没什么,回来时给他带了一块糖饼外加几钱零碎银子。鬼使神差地拐进了小路,遇到了快饿死的程书迟。程书迟到现在也记得榭淮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这位大哥哥,你还活着吗…”
二人皆想起当时情景,冀梅染江唤行也知道这一段,不由都觉得好笑。
至此再客气就显得造作了,榭淮拱手,“多谢程大哥慷慨。”
冀梅染也跟着道,“程大哥慷慨,以后我且让他常过来。”
几人别过,打道回府。
奉紫街内唯有冀,江两府。二十年前冀源与江镜同登天子堂,一武一文,名噪一时。他二人一人长兵为天子护卫,一人纳言为明君辅助。
榭淮与冀梅染别过江唤行,便回了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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