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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各色探问，刘沁一律摇头、点头，做出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这四人以为他是个哑巴，也就失了兴致，自顾自聊起来。
“也不知这次能不能守住，若是破城了，可苦了！”
“出城？哪里那么容易！别看学里没几个人，但真出城了的，没几个。”
“这么难？听说贾生就已经出城了，他父亲也只是工部员外郎……”
“不好说，不好说！”
刘沁埋头吃自己的，心里明了：这几人并不熟稔，只是都想出城却没有门路，想着来此碰个机会，便凑在了一起。
他们拉刘沁进来，也只是想多个朋友多条路。
刘沁吃饱，放下筷子，正要告辞，楼梯那边又上来个人。来人及冠年纪，身量中等，穿素青半旧布衫，头戴平式幞头，眉眼闲淡，气质宁和。
这人一出现，高声攀谈的四人顿时都立起身来，恭恭敬敬，规规矩矩，齐声朝那人行礼：“秋先生！”
“在谈什么呢？这么高兴。”秋先生很和蔼。
“也没别的，胡乱猜些时局，互通个消息。”一人回道。
秋先生点头，看向刘沁，随口问道：“你呢？”
刘沁朝桌上的饭菜指了指，表示自己仅仅只是来吃饭的。
“你不想出城？”秋先生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刘沁不开口，也没瞧见旁边四个人正拼命与他使眼色，示意他此人口不能言。.
刘沁摇头。
她内心很苦恼，她就吃个饭，被这四人聒噪了好一会也就算了，这都吃完了，竟还来个老师来盘问！国子监的老师多是饱读经书的宿儒，此人年纪轻轻就在国子监任教，想必十分了得。
武夫的刀，学子的嘴，能不惹，最好不要惹。至于名家宿儒，那更不能有任何失礼，不然，不需多久，便可“天下闻名”了。
“的确不必忧心，以李茂贞现在的实力，想打进长安，还是不能的。”
李茂贞新得山南，又收编不少军队，更联合着好几个藩镇，势力正炙，放眼整个大唐所有藩镇，难有与之匹敌的。至于中央政府所在的长安，军心不一，又无能够冲锋陷阵的大将，想要抗下李茂贞，难。
她拱手行礼请教，示意秋先生继续。
“李茂贞如今势头虽然好，但大德未行，纵然占据长安，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乱臣贼子罢了。天下所有藩镇，皆可群起而攻之，到那时，他可就退无可退了！”
刘沁拍手称赞，再次行礼，表示受教了。
“郎君谦虚了。我这等浅陋之言，于郎君来说，只是笑料罢了。”秋先生笑得温和。
刘沁将身子躬得更低，以表示自己不敢。脸上却已冒出了一层细汗，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这位先生不快。
“眨眼间，又近清明了。”秋先生看向南窗边的座位，突然伤感地长长叹了口气。
“也不知，今年又要添多少无人祭奠的孤魂野鬼！”一个学子被他情绪感染，亦低沉起来。
刘沁脸上恬淡没有异常，手却狠狠捏着桌角，似乎想将它掰下一块来。
“其实，何必，何必呢！”
秋先生看向刘沁，苦笑着，劝她。
刘沁先是惊讶，继而惶恐，终又回归一向的冷静从容。她行礼，告辞了出来。
“先生认得他？”一个学生约莫瞧出了些异色，试探地问。
秋先生没有答他，径坐向南窗下，从袖中拿出两壶酒，高歌道：“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刘沁刚出大门，听得歌声，不由抬头看去，秋先生举杯与她道：“若有事，可知会秋某一声，鄙人当尽心竭虑！”
刘沁恭敬回了个礼，匆匆离去。
待回到崔家，换了女装，正好丑末（下午两点多近三点），管家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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