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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并不符合律例,既然不合律例,那么对铺行的编审也好,铺银的征收也罢,看似在改良和规范,实则一直是在将这一科派名目合法化、制度化?”
“就是啊,既然都不合法,那自然名不正,坊厢就不应为此再缴税。”
“闹半天原来是想取缔铺行役?”
“也不叫取缔,就是铺行与坊厢役合并为一种役。换个说法,在不用铺户后,买办所需的开销,被摊派到坊厢中了……”
魏进忠闻之,便摇了摇头:“此乃贡法也,征商税是行不通的,需行彻法方为有效。”
“贡法……哎呀!”朱灵均忽然抬高了声音,且一脸惊讶,仿佛惊为天人,“说的好啊!所谓治地莫善于助,莫不善于贡……”
“呀?朱老板居然懂《孟子》?”宾客之中,有人同样惊讶于朱灵均能一口说出出处。
“那你知道魏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朱灵均立即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魏爷和朱老板都乃高人也,”那人不由赞道。“莫善于助,莫不善于贡,贡者,挍数岁之中,以为常。乐岁,粒米狠戾,多取之而不为虐,则寡取之。凶年,粪其田而不足,则必取赢焉。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将终岁勤动,不得以养其父母,又称贷而益之,使老稚转乎沟壑,恶在其为民父母……
“古人行井田,井字中间那块田,无论丰年欠年,都是赋税,此为助法。若行贡法,乃是固定之数,在丰年,百姓粮食多的吃不完,多收点税完全可以,但荒年就不同了,活都活不下去,若政府依然收取固定之数的田赋,便是恶,恶在其为民父母……”
朱灵均不住点头,又接过话继续道:“所以由彼及此,由征田赋及征商税,魏爷所称彻法,在下的理解就是贡、助并行为彻,其实门摊也好,钞关也好,行的都是另一种‘贡法"……”
“哈哈,说的好!但所谓‘彻",即收取之意,汉赵岐注《孟子》里说,周人耕百亩者,彻取十亩以为赋,我的理解,此为魏爷所称‘彻法"也。”
“对,就是按率收取……”
魏进忠饶有兴致,无意打断他们讨论‘贡与彻",尽管都是‘掉书袋"的话,而他也不尽然听得懂。相比当初徐光启写信来讲的故事,他虽没读过书,但能一下就理解他所讲的故事。
这些人……魏进忠暗暗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不如徐上海会讲故事啊。
不过,他又扭头看了看朱灵均,此人倒是让他
有些刮目相看。
~2~
十月深秋,
即便地处江南的苏州,多少也有些寒意。
魏进忠看了几眼朱灵均,便把头扭向了船坊之外。山塘河依然热闹,热闹得仿佛天上人间,不知冷暖饱饥。
他的眼睛虽望着一江秋水,但思绪却飘走了,脑海里盘桓着许多杂乱的人事,就像在午夜梦回时,稀奇古怪的梦境,常常使他骤然一身冷汗,然后脑子里会挤进无数场景,不仅纷繁芜杂,还消耗着脑力。
朱灵均,一个家奴出身的低贱之人,能出口就是孔孟,呵……看来他确实需要再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人。至少说明前主人待他还是不错,允许他读书习字……
不过,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知道,那夜亲眼所见其表现,狠是真狠,何止六亲不认。要不是他时时以锦衣卫的名头压着他,恐至今都未能收服。江南安逸富饶不假,但地方乡绅势力盘根错节,同样也是龙潭虎穴……
“嘿,魏爷,想啥呢?”魏进忠一直没说话,朱灵均便凑身上前,笑嘻嘻道,“看您半天不说话,可是又想蘅芜姑娘了?”
魏进忠这才扭过头来,半晌,忽然哼笑了一声:“朱灵均……”
“魏爷您一句话!就算蘅芜姑娘在天边,小的也给您找来……”
“你这名字犯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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