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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栾洛云的东偏房里先放了行李,这采桑别院看着不大,可内里却别有一番洞天。
这外头看上去只有长亭大小的东边屋头,里头是五脏俱全,进了房门,便见南北走廊上置下了三间布置一样的客房,颇为紧凑。
领着众人在靠北面的房间里放好包袱行李,栾洛云大致交代了这采桑别院的陈设布置,还没聊上几句,那头伙房里有些沙哑的“开饭”便幽幽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油烟伤药性,濒湖子索性在离着主屋较远的东南角伙房里搁上一张桌子,端上一盘刚出锅的鲤鱼焙面,一大盆陶盆盛的清炒马兰头,一荤一素,可分量却也足够五六个人吃,鲤鱼焙面是魏末改良的豫州名菜,炸透的鲤鱼撩上数次活汁,等两面透味,盖上新焙的蚕丝一般的细面,鱼肉软嫩鲜香,入口即化,焙面蓬松酥脆,沾上汤汁更是美味无比,自魏朝中原名厨改良以来,这道鲤鱼焙面便有老饕嘴里“中原第一菜”的美誉。
天下菜系祖豫州,地处中原,人族始兴之地,百千年来不断改良,豫菜自然做得典雅讲究。可濒湖子厨艺也颇是不凡,君山府在珉州南边,豫州还远着,可濒湖子这鱼做得色香味俱全,颇有天下名厨的风范,栾安宁年岁还刚刚记事那阵子,八九来岁的样子,新年陛下赐宴中便有一道鲤鱼焙面,听说还是名厨之作,可面前这条丹红色的鲤鱼较之却也不遑多让。
栾洛云帮着端上那盘喷香鲤鱼的时候,南佑黎大老远闻了香气,连咽了几口口水,像剑客盯着一柄绝世名剑一般,手上的竹箸都在手指间微微打起颤来,惹得栾安宁跟小燕奴相视一笑,又默契地摇了摇头。
栾安宁见四周落座的没有刚才那位瘦高的老者,心里奇怪,不过环视间又看见南佑黎嘴角都微微流涎,眼神都在发直,轻笑着拍了拍南佑黎的肩膀,取笑道:
“下厨的濒湖先生还没落座呢,濒湖先生是长辈,还没动菜,佑黎你可不能动筷子,不然依你那吃相吃法,恐怕这盘子都得给你吃了,咱们都只能喝西北风去。”
南佑黎悻悻放了筷子,扭头说道:
“想不到药老头子还真是个全才!会医术会种田,还能做菜烧饭,你说这样啥都能干的人是站在众生之巅的临仙人,搁在以前,我是绝计不信的。这鲤鱼焙面我在新云楼里头也吃过两回,可闻着却远没有药老头做的这盘香,安宁你不是说之后的日子有得难捱了吗?依我看哪,风平浪静也挺好,天天尝着药老头的手艺,我看啊,过一段日子这麒麟望仙榜上就没得小爷咯!”
栾安宁也深吸了口那股鱼肉满溢出来的香气,笑笑道:
“这倒不会,油炸之物虽香,可性味燥热,吃多了上火,估计先生也就是看咱们来了,才舍得做这么道鲤鱼焙面呢,珍惜一些,佑黎以后你想吃都不见得给你做。不过春鲢夏鲤,吃了不悔,春夏之交吃上这么条大鲤鱼,也算是没亏待这一个多月的颠簸。”
话音没落,撸起两边袖子的濒湖子便端着个不起眼的木盆自外头出来,边在木桌旁落座边说道:
“几十年前我在豫州行医的时候,替龙门楼的掌勺大师傅治了背疾,这道鲤鱼焙面也多是承袭了他的做法,只可惜鱼是下头湖里头别人养的,岂其食鱼,必河之鲤,若是换用豫河之鱼,味道还要更鲜美几分。你们来的日子颇巧,赶上了好时候,春夏之交,气候还没回暖,再晚上几天,下头落桑溪旁长的马兰头也就不嫩了,口感要差上许多,鱼我今日不管,估计你们也不会放过,可马兰头你们得给我吃完了。”
栾安宁点头恭敬道:
“先生谦虚了,做法归做法,可我们几个哪怕知道了做法,按图索骥,做出来的鱼也多半难以入口。”
南佑黎临着濒湖子坐,见老头像珍宝一样把木盆藏在近前,以为是这古怪老头藏着什么宝贝珍馐,好奇地往那木盆里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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