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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多谢大娘!”
绿水青山,黄篱饶着圈围着棵红樱桃树生长,年轻的白衫书生在陈旧得已经泛灰色的袍子上擦了擦手,连声道着感谢,笑着接过木门前田舍妇人递上的馒头。
“不客气,不客气,我看你这模样就像个读书人,读书好!读书好,比咱们种地的多了些盼头,回头春闱高中,我也算招待过官老爷!说出去脸上都有光呢!”
妇人递过馒头,转手又去屋内取了个矮木凳,提了个陶壶出来,粗糙的脸上满带着阳光留下的痕迹,笑道:
“念书的小伢子,你可劲吃,有多大能耐就吃多少,馒头跟水大娘我这儿管够,你就在这门口吃吧,我给你拿个凳子,这几天忙着播种,家里头那俩口偷懒把东西都堆在里头,屋里头没收拾!脏得很,又没亮灯,就不让你到屋头受罪了,你吃完了再带上点路上当干粮吃!诶,伢子你说回家,要回哪去呢?”
书生双手捧着沉甸甸馒头,笑道:
“大娘,可远着呢,俺去霖州哩!”
妇人惊讶了一瞬,在书生脚旁的沙土里放了凳子和盛水的陶壶,轻声道:
“咦!霖州,咦,可远咯,咱们这是珉州,珉州东边还有徽州,徽州北边还有汾州,汾州过后……汾州……额,青州…什么州什么州的,哎呀,反正霖州可远!”
是啊,故乡什么的,哪怕隔了一日山水,便是身在异乡,便觉得还远着。
白衫书生放了背后负书的竹箧,摘下头上软踏踏的书生儒冠,大方坐在木凳上,低头连啃了好几口馒头,又牛饮下一大碗水,半点没有常人心里读书人的雅致,听着农妇质朴的话语,也没开口纠正其中谬误,点头笑笑道:
“是哩!是哩!大娘说的不错,反正差不多就在那犄角旮旯!远着呢!”
妇人听着心里也快活起来,在红色腰巾上擦了擦手,又俯身替书生满上一杯水。
“霖州,霖州可是个好地方,听家里小子说,那地方叫做什么“江南”,街上走着的男人女人都把大金锭子用铁线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几十斤重,亮闪闪的,说大晚上都不用挂灯笼照亮儿,明晃晃的,直闪人的眼。”
白衫书生笑着又啃了两口馒头,哈哈笑出声来,说道:
“大娘,这就难说是真的了,都是普通人,不是什么圈养的蛮荒异兽,犯不上系上那么重一根链子,也多是凡人,也跟咱们一样吃馒头,喝凉茶,无非是土地肥些,种出来的东西多些罢了。”
妇人点点头,又去院里拿出木盆盛的十来颗擦得干净的樱桃,笑着放在书生的凳子旁,说道:
“是哩,是哩,大娘一辈子就在这村里,连县城都没去过几次,不像你们年轻伢子能看看外边!不过这几年生活好过从前,从前老天爷要给罪受,个把个月不下雨,村子里就逃的没人了,逃个荒再回来种个一两年地,想想大娘也是可惜,啥都能忍着受着,吃老鼠吃土也挨了过来,没想着往外逃荒,也算是没这个出去的命,珉州旁边就是徽州,这些年可沾了那位南相的光了!这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红火,赶上个旱啊涝啊的,靠着积蓄也还能吃得起馒头,喝得起粥!”
书生笑笑也没反驳,虽说南相出身徽州,可要说徽州真沾了相爷多少的光,倒只是百姓们朴素的想法,母凭子富贵,地因人始重,终究只是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多的是弃老母如弃履的儿子,在故乡兼并土地,欺压乡邻的公卿。徽珉两州地界青山秀水,人杰地灵,颇是养人,出商贾经贸易,养学子著文章,百代内文坛风向之偏转多是徽州文人兴起,虽也有小半落在江南地界,可徽州还是难比霖州富庶的,一来是多山少水,道路险阻曲折,水系也比不上霖州富裕,二来么,南怀玉籍贯徽州,若是门生或是故友,也就是齐王和兰台们攻讦的“南相党人”管了徽州,难免遭人非议,于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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