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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安宁在门口站着等了不久,心里还回想着刚才老和尚的话,就看见小和尚一脸悲苦的走了出来。
“小师父?怎么了?”
明深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行了一礼,喃喃说道:
“方丈让我下山去。”
“下山?方丈大师为什么让你下山去啊?”
明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说话间,那扇小木门被推开,那“判官”模样的和尚走了出来。
日光透过栀子树叶,晒在地上像几个竹筛似的,一片光明里栾安宁才看清了这和尚的样子。
这和尚年岁不小,生得面圆大耳,唇方口正,耳垂似悬珠垂下,颇有佛像,但自两鬓乱丛似长满络腮胡子,夹着三两根染着霜雪,眉如刀剑横置,眼赛怒目金刚,不怒自威,罗刹模样。
栾安宁从没见过如此强烈的反差,佛性和杀气都在这和尚那张脸上存着,眉目带凌冽杀气,口唇却透着良善敦厚,泾渭分明,像是分了家。
那和尚轻声关了木门,三两步下了禅房门口的土坯,走到栾安宁面前,也不施礼,开口说道:
“方丈师父他精通佛法,年岁又高,说话总是玄之又玄,但大体总是暗合佛道的,施主年岁小,一时难以领会倒也正常。”
栾安宁听他声音醇厚,底气十足,不拘礼也不讲究,像个坦率汉子,点点头说道:
“多谢师父开导!不是师父怎么称呼?”
“不必叫师父,叫无稽和尚便行!”
他顿了顿,扭头看了眼明深,见他脸上满是疑惑,懵懵懂懂带着些悲戚,眼眶还有点湿润,也被他这可怜模样逗笑:
“明深,方丈师父不是要你还俗,不是不要你了,是让你下山云游去,什么时候悟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云游?”
“云游!明深,你十六岁了吧!”
大和尚摸了摸明深光光的头顶,明深还没受戒,没烫戒疤,寺里的三坛大戒向来都是老方丈主持的,只是方丈老了,老得只能呆在禅房里,很久也没有讲经,自然也没力气替沙弥们主持沙弥戒。
寺里的小和尚虽说都叫沙弥,让官府发了度牒,可头上还没烧疤。
“你跟大师父我不一样,我是浪完了,看遍了也看透了才上山来的,你在山上呆了这么久,也该下山去看看了,你既学了佛经,懂了佛法,跟我学了修玄,虽说没得大师父我的真传吧,但能吃苦!在大宗大派里你怎么也算个天骄了,也跟二师父学了拜忏和开焰口***,老在山上,可怜了一身本事,佛祖他老人家既说众生皆苦,普度众生,你得先知道众生怎么苦,才能度他们不是?”
明深没有家,早把这无相寺的一亩三分地当做家了时间,寺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都熟悉,让他突然离开,他有些不舍。
“下山之后,记得持三,不可犯禁,见众生之苦,以弘扬佛法为己任,等累了、悟了再回寺里来,大师父给你烧戒疤!”
大和尚拍了拍明深白净的脸庞,洒脱笑道:
“去吧!”
明深点了点头,恭敬行了一礼,支支吾吾说道:
“大师父,方丈交代,明深就去,只是大师父替我照看好英子!”
大和尚龇牙咧嘴的笑了笑,说道:
“你看看你,一手抓着木鱼,一手又放不下女人,贪心!”
“不是……,大师父,不是女人……”
“行了行了,去禅房准备准备吧,记得带好度牒凭证,往南边走,那边庙宇不少,逢寺可以挂褡,免费吃住几日,也省去不少烦恼,去!”
明深轻叹口气,他蓦然又想起那句永不能忘的“往东边走”,“往南边走”……,他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根浮萍,任风吹雨打,无处落根。
但转念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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