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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浸在南佑黎的“角先生”对子里不能自拔。
来天下楼听评书的食客多是男人,对于男人而言,“角先生”这种器具总带着些别样的色彩。
魏老师傅笑了两声,却又将南佑黎给的下联喃喃念了几遍,在四周的嘲笑声中,他却看见栾安宁淡定自若的脸,似乎成竹在胸。
他沉下来思索着这个对子。
“老夫望景,千丝万缕竹夫人。”
“少女怀思,三更半夜角先生!”
老夫望景对少女怀思,这是工工整整的工对,竹是花中君子,角为动物戈矛,竹夫人是竹篾编成,而角先生也多为初生鹿茸所制。
更不用说“千丝万缕”对“三更半夜”的工整合适了,若是论意蕴格调,此对远不如“一清二白曲道士”,可方才这羸弱青年便说过,下联不看意蕴音律,只看奇绝!
想到此处,魏师傅又有些惊惧的看着方才提出此条文斗方式的栾安宁,更觉得高深莫测,用意不浅。
搬出南佑黎来,一是避免自己因为吴之畏家世显赫而故意偏心,南佑黎背景更大,自己要小心掂量。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吴家才是外来的蛇,南怀玉可是京城里说一不二的大栾丞相。
二来便是他猜到南佑黎能出奇对,便故意不考校对联意蕴格调,只考奇绝。
但要怎样的了解,才能肯定南佑黎能出奇对?
下座的众人不少笑过了劲,看见魏师傅脸上有些复杂的神情,也纷纷思考起南佑黎的黄对,觉得好像的确有说法,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南佑黎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完成任务了,要笑就由旁人笑去,他自己反正觉得对的挺好,回家让栾安宁写出来,自己裱起来挂在房里。
吴之畏脸上笑容渐渐消失,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倒不是南佑黎的对子对的如何,关键是自己好像被这个“燕公子”算计了。
方才利令智昏,一心只想把南佑黎当垫脚石,可要知道,没有那个本事,这个石头自己是踩不上去的。
这个“燕公子”抬出南佑黎,不光是在文斗,也有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用南佑黎的背景压住自己。
他突然觉得面前白衣少年脸上的笑容有些阴险,手中的扇子愈摇愈快,愈来愈急,像织娘的织机。
三三两两的交谈声里,栾安宁率先发话:
“我看佑黎这对子对的虽然不雅,但倒不失为奇对。不如吴公子的对子雅致,依我之见,便算二人平手如何?”
魏师傅听了这话,先是惊异了一刹,也没想到这个燕公子竟然年岁不大,却不穷追猛打,以势压人。沉默了一阵,随后便释然的笑笑,对吴之畏说道:
“老夫觉得这位‘燕公子"说的有理,有理!”
他也是老狐狸了,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吴家和南相两方无论是谁他都得罪不起,隐隐有骑虎难下之势,这个平手的论断从这位“燕公子”口中说出,倒是给自己递了个台阶,赔笑着问道:
“那这个平分秋色,不知吴公子意下如何?”
吴之畏扇子扇动两下,合拢起来,忙对南佑黎作揖道:
“南公子此对确实奇绝!回味无穷!吴之畏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话音一转,又给自己找找场面,笑道:
“不过既然是‘燕公子"厚爱,在下就舔着脸面,忝做南公子的平手,多谢燕公子,多谢燕公子!”
栾安宁点点头,台上的四个人,除了南佑黎直肠子之外,剩下的两人连同自己都算得上“各怀鬼胎”。
魏师傅长袖善舞,借坡下驴,做墙头草,两不得罪,吴之畏先是甘拜下风,这是世故圆滑,又舔着老脸接受了这个“平手”的结果,这是文人傲气。
真让他输给“角先生”这样的对子,以后难免心怀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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