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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天光大亮,并未被叫醒。看来是他们两个轮流了,并没有让自己轮到守夜的机会,她也只能笑笑收下这份好意。
收拾停当,赵长安按图带路,在峡谷裂隙中穿行,走的道路越来越隐秘,不是峭壁上悬空的小路,就是只容一人通过的窄缝,还有匍匐钻出的石洞——阿柒留意看了,不少地方都有些人为开凿的痕迹,也许这正是前人留下的通向宝藏的密道?
“其实我觉得,”赵长安忽然停了下来,“差不多,大概,可能,好像,应该是到了啊?”
“真的?”阿柒看看四周,与一路走来的景色并无太大不同,仍是在石山之中,来路是石块,前方也是石块,另一侧有些树木,原以为是洼地,没想到走近一看,竟是陡直的崖壁。
“你看,按这图画的意思,最后就是这么个地方了,”老赵指着图给阿柒看,“这边是石头,这边是树,树底下是悬崖。”
阿柒沿着老赵指的看了一遍,果然另一侧几株劲松立根原在破岩之中,其下是不见底的深渊,云雾之下隐隐有水声。
“可是这里看起来很普通啊?”
“说的就是啊!”老赵挠头,“但是这图画的就是这儿了啊,可这儿也没有埋宝的地儿啊?你看这,这,还有这,都是石头,这整个就一个石头山,刨坑都没处刨,咋埋宝?”
“是啊……”阿柒也是困惑,“我们也先四下找找吧?”
“找找,找找!”
三人说着分头找了起来。石头山上草也没几棵,树木更是屈指可数,四下一目了然,就连石头缝都没几条,三人不一会儿就找完了一遍,都没有发现。
“哎呀,咋回事呢?”老赵烦躁,“阳仔你找到什么好玩的了吗?”
阿阳摇头,“什么都没有。水都没有。”
阿柒也听到了水声,找不到水流也是稀奇。好在他们早上是汲满水壶出发的。阿柒便安慰,“别急,不如先歇一下。吃的还有吗?”
“唉,行吧,”老赵找了块阴凉地方一屁股坐下,打开包袱,“吃的有的是,给!”
虽已入秋,仍是烈日顶头,但山中自有凉气,还算舒爽。三人默默吃了一回,老赵又拿了图给阿柒一起看,阿柒努力看了看那图,跟着老赵手指看去也还是完全看不懂,只好放弃,闭眼想了一想,“我看这山里多走几步少走几步都差不多,咱们会不会是错过了,或者还没到?”
“不可能。”老赵指着地图,“你看他这图说的就是这么个刚好豁口有悬崖的地方,之前走了那么远都没有啊?”
“之前没有,也许再往前走一段还会有类似的地方?要不要再走走看?”
“嗯……”老赵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愿意赞同,但最后还是点了头,“好吧,再走走看,反正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三人吃完收拾了,老赵捡了几块碎石在地上拼了个十字形,以免找不回此地,“走走看吧!”
其实说这是藏宝图,也不过是老赵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可是来到图上指示的地点却一无所有算怎么回事?难道这图是引人来看荒山碎石的?可若说这图是胡闹恶作剧,那为何一路上依着这图走都没出错过?阿柒也想不通。
这一次再向前走,老赵步步仔细,和阿阳一左一右,分别跃至高处瞭望,在树枝与崖壁间飞跃,阿柒则细看地面,依他二人指示前进,走得较先前更慢了。
不知走了多久,日头都要没有山高了,忽听阿阳攀在崖壁上,指着前方喊,“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