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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兴致地又轻声道。
“你个贱婢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同陛下说话！”
“还竟敢直称‘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所有的人都是陛下的奴隶，所有人的性命都是陛下的！”
“陛下想要杀你还不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来人啊快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奴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带领医女进殿的大太监赶忙尖着声音说道，他一边说还一边谄媚地朝龙床的方向赔笑着。
看着尖着嗓门的大太监发号施令，王全朝身后的小太监们使了眼色制止他们上前来，然后便恭恭敬敬地俯着腰静静地待在一边不说话。
作为庆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这紫乾殿的总管大太监他可以说得上是离庆帝最近的人。
他能活着站在这个位置这么久还没有缺胳膊少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会审时度势。
皇帝平日发狂想要处死谁哪里容得了谁反抗一声就早已经命人堵着他的嘴下去了，可是如今皇帝竟然能容人在他面前说了好几句话。
这绝对不一般......
只是......
王全低着头悄悄地扫了一眼元姝的衣服，轻轻皱了皱眉。
“你很聒噪。”
“要不然你先死吧。”
“就把你压下去打上大板吧。”
怀庆轻轻皱了皱眉扶住脑袋，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他哪里还能活着下来。
“陛下..陛下！”
大太监腿都软了赶紧跪下来求饶，可惜还没说出口几句话嘴就被严严实实地堵住，然后被几个小太监牢牢地压住拖拽了下去。
“听了那太监刚刚说的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殿内终于又恢复了安静，怀庆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手指屈起轻轻叩了叩脑袋。
“想说也没多少，不过就是一条。”
“我应该纠正一下他刚刚说的话...我并非是陛下的奴隶也不是奴婢，我只是太后从宫外选进来为陛下医治的医女而已。”
“无主非奴。”
元姝微微笑着，不卑不亢极为淡定。
而一边的王全绷着身子如履薄冰地竖着耳朵，只是静静地听着连大气都不敢呼一声。
“哦？”
“不是奴婢？”
“可是朕乃天子，想要让你变成奴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是与不是似乎...没有区别。”
他饶有兴致地勾起唇，难得的别有耐心。
隔着金黄色的床帏他一直瞧着远处的人影。
“而且就算你不是宫中的奴婢又如何呢？”
“这天下的人朕想杀谁就杀谁，倒是不知你为何觉得朕不会杀你呢？”
龙床上那人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发梢轻言轻语道，好像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不曾否认陛下的权势杀不了我。”
“我只是觉得陛下不愿杀我，所以不会杀我。”
“陛下您的心难道不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元姝眉眼弯弯。
“朕...的心？”
龙床上那人伸出手忽然抚向自己胸口，葱白纤细的手指捂在其上慢条斯理地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