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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洺不住宋宅而住酒店,这点也被闲人当做他不受宋闻余重视的谈资,津津乐道。
其实苏洺在宋宅住过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宋闻余都没回来,别墅里只有宋闻余给苏洺安排的老师进出,他们大多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老师,而是宋氏一派较有资历的人,他们教他的是生意场上的事。
苏洺一直优秀,这次也没让人失望。
他们都说他上道,大概是没少在宋闻余面前说好话,让苏洺在一个星期后的周六晚上见到了他的父亲。
宋闻余年轻时就少见的帅气,这十几年过去不仅没催老容颜,反而多了份经岁月沉淀的魅力,他和苏洺坐在一张桌上的画面非常养眼。
一餐无声的晚餐过后,宋闻余盯着苏洺的眼睛,率先开口:“你眼睛很像她。”
苏洺因他的话略感诧异,但很快调整回来,低眸“嗯”了一声。
至此,宋闻余与苏洺没别的话可说,起身通知道:“明天准备一下,我让人把你姓改过来,后天你跟我一起出席回归发布会,对外就说你是……”
宋闻余话没说完,苏洺却不顾礼节忽地一下站起来,他打断宋闻余的话,道:“我不改姓。”
宋闻余闻言冷笑,睨他道:“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
苏洺直挺着腰板与他对视,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宋闻余稍提音量,说:“意味着你这辈子都不能是我宋家的儿子,你只是替我做事的员工,你只能拿我想给的东西,而不能作为我的儿子拿到我的东西,你懂吗?”
“明白了。”苏洺答。
宋闻余抬脚要走,又听苏洺补充:“我不改姓。”
宋闻余回头,这才将苏洺认真地打量一番,最后与苏洺对视。苏洺正正瞧着他,眼神很坚定,他完全没有针锋相对的气势,不像是耍性子、耍心眼或是要抗争什么,只是在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我可以帮你,但我对成为你儿子一点想法也没有。
苏洺眼中映着灯光,清澄得漂亮,他的眼睛和苏绾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很奇怪的是,他的性子和苏绾截然不同,宋闻余想不明白,苏绾那样不正经的人,怎么能养出那么正直的儿子。
宋闻余收回目光,只说了一句“随你便”就上楼了。
翌日,管家告知苏洺,他不能再住在这儿了,行李他们已经打包好,就等着送苏洺去酒店了。
苏洺对此消息接收得平静,他来时就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走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从抽屉里拿上他那部旧手机就走了。
宋闻余得到汇报,心里想,这点倒是有些苏绾的感觉。
苏洺课程依旧,只是上课地点改在酒店,课上了两天,苏洺名义上作为宋闻余收养的义子与宋闻余参加宴席,那么即使大家都知道苏洺是宋闻余的亲生儿子,但都只能故作不知。
苏洺瞧见那些人,脑海里就自动匹配起他们的相片和相关资料,他按宋闻余的要求,只与必要的人交际。
那是宋闻余第一次看到苏洺笑,那双眼睛不笑时显冷冽,笑起来又格外漂亮,所以苏绾常笑。苏绾的眼冷起来时与苏洺一致,但苏洺笑起来与苏绾又大不一样,苏洺笑得和煦,太无辜,不如苏绾,眼里藏着话,像引诱,又似讥讽。
苏洺高考成绩出来隔天,宋闻余只打了一通电话,言简意赅,要苏洺别想志愿了,准备考试,要他出国学管理和金融,说完不等苏洺回复就挂了电话。
志愿填报通道开通那天晚上,苏洺给宋闻余打了一通电话,也言简意赅:“我锁志愿了,填的A大临床医学。”苏洺比较有素养,他没学他老子那样直接挂电话。
宋闻余没动怒,问得很冷静:“想在国内?”
“嗯。”
“想学医?”
苏洺纠正:“想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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