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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缘走到苏家的时候，李副官和他妻子正准备上车，苏白和苏黑两只本是在车边守着的，苏黑先发现远处的陆思缘，叫了一声，又拿脑袋去拱苏白，苏白顺着苏黑的示意看过来，看到陆思缘，也跟着叫了几声，这下院外站着的几个人都跟着看过去，看到了陆思缘。
陆思缘尬住了。
他都不好意思让一群人等着他走过去，一路小跑到苏洺家门前，李副官看着他挑了挑眉：“好像长高了不少。”
许阿姨捂着嘴笑，“青少年不都这样，你看苏洺身高都要超过你了。”
许阿姨说话间，李副官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块，边递边说：“今天来就是给两老拜个年，也没什么时间准备红包，就直接给你了。”
陆思缘吓得后退好一大步，“这我不能要。”
“跟我整什么虚头巴脑的呢，给你你就拿，你还能打得过我咋的？”李副官十分强硬地扣住陆思缘，把钱往他口袋里塞，“你和苏洺那么要好，在我们眼里是一家孩子。”
不是我方太弱，是敌方太强大，陆思缘是真心要拒绝，但也是真的无法抵抗，本来尴尬得红了脸，又被李副官后半句话哄得高兴，暖贴贴地收下了这份好意。
李副官夫妻真就是来拜个年，送完礼、打了招呼就走了，苏家要换对联，陆思缘自然搭手，按苏洺指示调整对联角度时，突然想到苏绾，脱口问道：“你妈什么时候回来？”
苏洺一顿，才答：“今年她说她不回来。”
陆思缘感觉自己问了个烂问题，心里骂了自己一遍。
苏外公端着洗米水从里头出来，全数倒进菜圃里，瞧陆思缘从□□上爬下来，问道：“你今晚在这吃饭不？”
“嘿嘿，不了，我妈在家等我呢，”陆思缘笑得真心实意，显得又憨又傻，“我就是趁早过来看看两老，顺带看看三水，等会儿就回去。”
“哦。”苏外公对陆思缘留下与否毫无兴趣一般，抖抖饭锅，大步迈进大堂，拐进厨房，对着自家老婆子嘟囔，“也不知道前年是谁可怜巴巴地跑来我们家。”
苏外婆在一旁备菜，听到苏外公的抱怨，笑了，“天天骂小缘不要脸来蹭饭的是你，小缘不来了不满意的又是你。”
苏外公梗着脖子道：“谁不满意啦？我又没说什么。”
“是是是，”苏外婆把洗好的田螺倒在篮子里晃两下，又全数倒进水盆里，“把这个抬出去，让孩子们把尾巴剪咯。”
于是陆思缘和苏洺两人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内，边剪田螺尾边聊天，谈到德叔今晚和他们一起跨年这事，陆思缘表现得有些茫然，全然没有应付八卦大娘时的游刃有余：“你觉得我妈怎么想的？是因为欠着债不好拒绝，还是真的有心思？”
“如果是欠债不好拒绝，”苏洺跟着认真分析，“那应该让你拒绝红包才对。不好拒绝是因为不好意思，如果不好意思，怎么能再让你收红包？”
陆思缘恍惚了一阵，“那我妈和德叔……”
苏洺瞧出陆思缘有顾虑，问道：“德叔对你不好吗？”
“也不是……”陆思缘低下头，小声说，“就是有点不自在……我记事起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妈，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感觉怪怪的。而且你想，我妈因为工作经常不在家，德叔他餐馆按时关门，那以后不就是我经常和他一起在家吗，想想就尴尬。”
苏洺摸了摸陆思缘的头，道：“你妈妈应该也有考虑，可能是想等你大学了，渐渐脱离这个家了，才会再进一步吧，现在只是在试探你同不同意。”
“我肯定同意的啊……”陆思缘跟着苏洺的思路回答完，猛地意识到什么，惊恐地站起来，“你刚才是不是摸我头了？你拿剪着田螺的、沾着屎一样的味道的手摸我头了？！”
苏洺好像也才反应过来，怔了半天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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