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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缘和苏绾合作贴对联。
所谓合作，就是苏绾端着碗边喝水边指挥，陆思缘踩着木梯这边挪挪那边挪挪。
“左。过了，回来点，嗯……差不多吧。再左一点。”苏绾把“站着说话不腰疼”贯彻到底，几次转换过后，陆思缘还是举到原来位置，这次苏绾点头认可，陆思缘杀人的心都有了，然而一回头，看见美人那双眼，杀人的心瞬间灰飞烟灭。
其实陆思缘有点怕苏绾。
陆思缘从未接触过苏绾这类型的人，看不懂猜不透，她虽表现和煦，可处处又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特别是她对他的态度……第一次接触是礼仪必要，第二第三次却是完全没必要，她有意无意地在他身边晃，偶尔陆思缘看她，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像对小白鼠的探究。
趁着陆思缘休息喝水的空档，苏绾终于放了碗，指尖在陆思缘扶着的桌边轻敲两下。
来了！
陆思缘站直了腰，想着该来的总是要来，正等着苏绾的盘问，就听苏绾说：“苏洺他爸走得早，他生下来是我一个人带的。”
“……？”
苏绾这句话里透着愉悦，陆思缘甚至拿不准她的“走得早”是指离开还是离世。
“我对他没什么期待，其实我一开始压根不想生，但那时人在美国又是个黑户，没机构能做流产。”
“……？？”
“苏姓随我，ng取的是名，名字的名，没意义。后来回国上户口，两老不同意，说名字草率，算了卦，他命里缺水，又加了三点水。”
“……？？？”
这、这事儿能随便说的吗？
苏绾说到这儿话头一顿，又看向陆思缘，“介意我抽烟吗？”
陆思缘只能摇头。
苏绾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熟稔地点上吸了一口。有一类人抽烟是极优雅的，举手投足都是风韵，连烟雾也染上魅力，苏绾就是其一，她在白烟里笑了一下，说话时嗓音略微低哑，让人忍不住专注于她的发言，“我原来也是模特。为了……放弃了一段，后来怀了苏洺，我就彻底没希望了，只能黑在美国做端盘的。
“我也没想过端一辈子。我对外说这是我捡来的孩子，不让他叫我‘妈妈"，我们租的房子在贫民窟，白天没工我会教他他该学的，晚上多是他一个人在家――那里什么人都有。
“他还小的时候也不会开门，顶多在家哭，哭累了也就睡了，大些了就会出去，然后被其他孩子欺负。
“其实也不止是孩子。想欺负我们的人太多了。我不太顾得及……”
苏绾说到这里一顿，抖了抖烟灰。以至于陆思缘不好判断是她的手抖是因为情绪还是为了抖烟灰。
“大多数的人我能应付，但不会时时注意――有次被欺负得狠了，他就不爱说话了，也没什么表情。”
想到平日与苏洺的接触种种，陆思缘心口一窒，血管里又有不安分在闹腾，他皱着眉，轻声打断：“他们……”又说不下去了。
苏绾明白他的疑惑，便道：“白人歧视黑人，黑人明知歧视的不公反倒照葫芦画瓢地歧视我们，是不是挺好笑。［1］之前只是小打小闹，后来他们绑了他，关在一间仓库里当狗玩，我找了他两天，最后是在他们和人贩子谈好价钱要卖的时候找到的。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也好在没什么暴力倾向，算幸运了。”
陆思缘喉间一涩，口腔里渐渐漫上血腥的味道。他不知道那时的苏洺多大，可他能想出来那样一个孩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相比陆思缘的难受，苏绾就平静许多，接着道：“几年后我遇上了现在的老板，稳定些了就送他回来了，他的状态不适合群体环境，在两老这里待了一年，才上的学。”
话此，故事算是结束了。
陆思缘觉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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