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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顾清流捏紧手中剑柄，十分不情愿地开口道：“顾九原是我顾家山庄外门弟子，前两日托我带东西回去。”
顾九呼吸一滞。
“东西现在何处？”杜孤庭问道。
燕杀将手中麻袋放在地上，道：“王爷，此物恐是瘟疫源头，不可轻易展露于人前。”
这，也是楚斐然的叮嘱，
而顾九看着那麻袋，已经猜到了其中是何物，一颗心直直地坠下去。
这时，又有人气喘吁吁地驾马而来，却是苏不言领着沈城的知府与数名大夫赶到。
他带来了数十套防护工具，请众人戴好，并将众人驱散一定距离，神情凝重地打开麻袋。.
这是一个镂空雕花的灯箱，质地珍贵，内以水火不侵的透气鲛纱做封，只能瞧见里头烛光微微摇曳，亦有奇异气味悄悄散出。
灯箱之内，一根儿臂大小的蜡烛正缓缓燃烧者。
大夫们俱围上前，七嘴八舌地讨论：“此物莫非是深海鲛油所致？怕是燃上七天七夜，也不会熄灭！”
“不，除鲛油之外，蜡烛还有其他药材……”
“这还有蛊虫！”
大夫们或以小刀切割蜡烛，或观察灯箱构造，或端详蛊虫，甚至有精于蛊术之人，唤出了一只小鼠试药。
越是讨论，清察司众人的脸色就越是苍白。
最终，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夫愤然道：“不错，这灯箱之中的，就是近来新出现的疫病源头。”
难怪他们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疫病究竟是从何而来，原来竟是人祸，而且是蛊虫所致的瘟疫！
而且，顾清流亲口说了，是顾九将灯箱交给他的。
证据确凿，顾九不禁面色灰败，嘴唇颤抖。
妥善将灯箱再次装入麻袋，杜孤庭看向知府。
知府擦着汗，嗓音都在微微发抖：“想不到，竟然是天子来使刻意在北境之中散播瘟疫，多亏王爷英明决断，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他扑通跪地，重重叩首：“臣……臣……”
夜色中，军队沉默如铁，心已在夜风中凉透。
几名副将悲愤难言：“我等奋死拼杀，陛下缘何要致我们于死地之中！”
“休得胡言。”杜孤庭蓦然开口，“皇兄仁善，待北境素来宽厚，定是这药王谷来使包藏祸心，欲挑起北境与朝廷内乱。”
他发话，便是给整件事定下基调，无人敢反驳，但怀疑的种子已经悄悄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