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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子气的一下血压飙升，脸色气的发红，哽咽的颤抖问：“你真的要这么做？”
顾亦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开玩笑：“是。”
他在顾家过的并不开心，明面上他是顾家的少爷，接班人，可是事实呢？他不过是一个棋子，是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替补，如若顾月兰能挑起大梁，顾家绝对不会让他回来。
而顾亦这几年内心的苦楚心酸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也够了。他不想有一天自己的婚姻也被人干涉。
“你……不要后悔!”顾老爷子气的不停的用拐杖敲击地板。
生活助理用了好大功夫才稳定住老爷子的心率，顾老爷子没待多久就走了，原本他来是让顾亦回家过年的，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养不熟的白眼狼!
孟茜没有跟老爷子一起走，她单手抱着孩子，红着眼请求道：“亦，孩子长到现在你都没有去看过，不管你爱她不爱，你终究是她的父亲，你能给她起个名字吗？”
顾亦嘴巴动了动，扫了一眼孩子，小女孩儿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
顾亦求助的看了看林炫，林炫撇了他一眼，眼神写满了：关我何事!
顾亦想了一下，总归是一个感性的人。孩子生下来虽非他愿，可是已经存在了，真的看着她无动于衷，这不可能。
“就叫……梦凡吧。”顾亦没有说姓什么。他怕林衣想多。
孟茜重复的叫了几声，孩子咯咯的笑了几声。
孟茜开心道：“亦，你快看，她喜欢这个名字。”
林衣斜着看了一眼顾亦，不是很高兴，沉默着上楼。
她走到二楼，顾亦喊了她一声，她当做没听见，进到房间里面反锁了门。
身体失去重量一般的顺着门滑落在地，眼珠子不争气的流下来。
顾亦再怎么不管不问，他终究是那个小女孩的父亲。
这是事实，没法改变。
他，是一个女孩的父亲。
林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已经显怀的肚子，心里面一片苦楚。她不想剥夺另一个无辜的孩子的父亲，可是她又好心痛。若选择了顾亦，又对那个孩子不公平。
林衣从小的家都是不完整的，她不想亲眼看到别的孩子也成长在缺失性的家，甚至造成别人缺失的就是她，这会让她的良心受到谴责。
她也承认她自私，她接受不了属于他而不属于她的孩子，她不想以后看见那个孩子，就想到他曾经的背叛，这样，他们的生活都不会好过。
不管她怎么选，都会有伤害和被伤害。
林衣之前没有见到这个孩子，没有好好的看，所以，她忽略了，也选择性的遗忘了，然而见了后，她又深深的感受到了不安。
但是，肯定的是，她已经有了答案。
过完年，初二那一天，天晴了。积攒几天的厚重的冰雪被晒化，林炫已经跟薛思洋商量着回去的路况了。
不出意外，明天他们就会离开。
林衣想，不出意外，她可能以后很少再会来l市了。
遗憾，总还是有的。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爱了这一场，尽管，收尾不算美满。
“你想的怎么样了？”林炫问她。
他说过完年就要一个答案，现在年过完了，他来要答案。
“……去医院吧。”她摸了摸肚子。
“你确定？”
“我确定。”
“不后悔？”
“不后悔。”
“林衣，你在骗我。”林炫也是照顾过她一段时间的人，再加上她不会伪装，所有的心事都外露在脸上，他能看出来她的不情愿和眼底的不舍得。
这是一个孩子，一个生命，不是不喜欢不想要，或是想要，喜欢，所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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