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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寒川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但还是跟着那老仆人走了进去。
院子并不大，姜籍也已经听到了动静，拄着拐杖走出来了。
“寒川？你这是怎么了？”
“先生！”
姜籍知道最近京中的事，也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快进来吧。”
屋里一片暖融融的，景寒川缩在榻上，手里捧了一碗姜汤，脸上神情不显。
“人心本就如此，你这又是何必？”姜籍无奈的说道。
景寒川喉咙梗了梗，没有说话。
在那些人弹劾他的时候，他心里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他也不在乎那些人怎么骂他，或是让他滚出京城、或是让他去死，他都不在乎。
甚至陛下让他为那些人求情的时候，他也答应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主动找上他！
那些人竟然会主动找上他！！！
景寒川看向姜籍，忍不住说道：“先生，我……我在那些人眼里，究竟是有多无用，他们才会找我求情？”
姜籍没有说话，景寒川又继续说着。
“先生，您明明教过我的……我也从不与人为难，我这一生，除了与淮南王府的事外，从未做过一件错事……”
“你都明白啊，为什么要装傻呢？”姜籍轻声说道。
景寒川捧着那碗姜汤，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姜籍伸手拍了拍他的发顶，“世人皆是如此，平日里不见满殿神佛，一旦遇见难事了，便会去求神佛保佑，神佛只要稳坐莲台，便已经是最好了。”
“我不是菩萨！”
闻言，景寒川猛地抬起头来，“先生，我不是菩萨！”
他只是不想去为难别人罢了，他也有喜怒的啊。
“那就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吧。”
姜籍说道：“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只要对得起自己便是了，哪管后人评说呢？”
景寒川捧着那碗姜汤，久久没回过神来。
而另一边，承德殿。
凤瑾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不由得问道：“暗风，景寒川呢？没回宫？”
她这才刚登基，景寒川就学会夜不归宿了？.
暗风连忙说道：“回禀陛下，淮南王此时应当是在姜老太傅那里。”
“哈？”
凤瑾听到这话，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真破防了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凤瑾的语气里还有点惊讶。
本来按照她的预想，景寒川应该是破了防之后，自己闷声不吭的忍忍。
忍过去了，也就算了。
毕竟景寒川这人长到这么大，一直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百忍成仙说的就是他了。
没想到白莲花这次竟然忍不住了……
暗风说道：“今日过了晌，那些罪臣的家眷堵了淮南王的轿子，向淮南王求情，淮南王甩下所有人离开了。属下查到，淮南王是去了姜府。”
“哈哈哈哈哈……”
凤瑾瘫在椅子里，笑得不行。
“他们要是不去找景寒川，景寒川说不定还真会给他们求情，现在把人整破防了，这些人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看着凤瑾脸上满是恶意的笑容，暗风也有些不明白凤瑾的意思。
“陛下，那现在？”
凤瑾想了想，随即耸肩，“本来朕就是想吓唬吓唬那些老东西，现在能为他们求情的人破防，朕自己也下不来台……”
暗风：“……”
“算了。”凤瑾说道：“你去从这些人身上找点别的罪名出来，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都处置了吧，给他解解气。”
暗风：“……？”
凤瑾倒是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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