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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怪皱了皱眉，这才仔细端详起来，瞳孔逐渐放大，她猛地抬头，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你是不是有病！我这手臂都断了，你还要把皮剥了！”
江释垂眸看她，异常平静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悲悯，“你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发现——你没有外皮了吗？”
“你胡说！我这……我这只是红衣服！庄主说作为布匠人……就是要穿这一身的！那个老太婆也是这样的！”
剥皮怪惊声尖叫，愤怒得脸愈发狰狞扭曲。
“是吗？”江释轻轻一笑，“陆清桉，帮我把她弄起来，不然她是认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陆清桉微微抬手，一道白光萦绕在剥皮怪的周身，刹那间剥皮怪被白光转移到了墙边，白光消散后，她依靠着墙坐在那。
“你现在看看你的身体，有没有穿着你口中的红衣。”
剥皮怪低下了头，浑身抖如筛糠，再次抬头时，眼泪夹杂着鲜血从下巴落下，“不可能！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道，又话锋一转，眼神像锋利的刀刃，直勾勾地盯着江释，“一定是你在搞鬼！我可是被神女选中的布匠人！怎么可能会变成怪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猩红的双眼里的怒火呼之欲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猛地朝前一扑，却摔了个狗啃泥。
“你有没有想过你吃的是什么？”江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为什么你口中的老太婆消失后，庄主每天都给你送肉，这肉到底怎么来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只是普通的肉！那是她良心发现了所以才会让庄主给我送！”
剥皮怪瞳孔有些涣散，声音几近嘶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听到这句话后，江释倏地轻笑一声，声音像是淬了毒，“那坛子里的肉也是普通的肉吗？你也不只剥了一个人的皮，这些人的肉应该都进了你的肚子吧？
正常的人会吃这种人吗？”
“我……我这只是为了活着！神女会谅解我的！”
剥皮怪眉心猛地一跳，残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身上的烂肉啪嗒啪嗒地一直往下掉，包裹在血肉中的白骨呼之欲出。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这么多年，她庇护了你什么？她又要谅解你什么？”江释顿了顿，目光慢慢看向剥皮怪近乎麻木的脸上，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信奉了她变成了一个只会剥皮的怪物，村民信奉了她变成了弑女的恶魔，而那些新娘信奉了她变成了下落不明的孤魂野鬼，或者——”
她缓缓拎起那颗人头，“沦为了一件束缚他人的嫁衣。”
剥皮怪的身体像是没了骨头，一点点地坠落，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仿佛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江释闭了闭眼，冷然一笑，“残忍又卑劣，这就是你们所信奉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