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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运跟着卞都尉回到了巫城,路过品茗茶馆的时候,齐芽被王四儿扶下了马。
“不去太守府看看?”文昌运看着小步慢走的那位姐姐,轻声问道。
“去那里作甚,折腾一整个晚上,身子骨吃不消唷。”这位因为腰伤而步履蹒跚的老妇人头也没回,说着说着就进了茶馆。
文昌运无奈的摇了摇头,“带路吧。”
或许是这名年轻的都尉考虑到了夜间百姓已经要休息的因素,这次他从太守府中带出来的骑兵并不多,只有十余骑,剩下的都是步兵,他们自从进城后,就放缓驾马的速度,让马匹踱步前进。
巫城虽然靠近南方边界,但整座城池却也大的很,相较于离州的长天城也不遑多让,以至于从品茗茶馆开始,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太守府的门前。
文昌运下马步行,被早已等在门外的巫城另一名都尉昌凡带领进了府内,巫城太守府内蜿蜒曲折,而小径旁并无花卉,放眼望去,全是苍翠的观音竹,直到走到那潘太守的屋宅前,才看到有一排整齐的白玉兰。
“臭小子。”文昌运嗤笑了一声,走进了屋内。
刚一进门,一阵淡淡的香气便扑鼻而来,而居堂正中有一背身负手之人,从后面看去,他满头霜雪,而背影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太守,樊襄王带到,昌凡告退。”这名巫城第一大将弯腰施礼,退出了这处屋宅。
这名白头之人转过身来,用一双苍凉的眼睛看着来者,嘴唇震颤,他慢慢的走到文昌运的身前,弯下了腰,端起他的双手,抵住自己的额头,颤声道:“运哥儿。”
文昌运抽出一只手,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你这鼻涕虫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容易掉泪花啊。”
这身为一城太守的潘不知,破涕为笑,开心的像个孩子,文昌运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痛,他低头,重新握住眼前人的手,低声言语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潘不知连忙摇头,更咽道:“我们之间,不说这话。”
文昌运看着眼前须发皆白,仅比自己小两岁的男人,心中感慨。
自从和哥哥文昌运发兵北伐,到如今已经有将载,而他们二人自此之后便再没回过这收养他们并将他们养大成人的地方,而这城中仅有的几个令他们牵肠挂肚的人,也是老的老,走的走,那当初满脸青涩,总是挂着一串鼻涕的羞涩少年郎,再转眼,已然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物是人非。
潘不知将文昌运拉倒座位上坐下,自己则贴着他的双腿,盘坐在地上,文昌运奖状连忙起身,要将他扶起来,“你这是作甚,现在咱们不如小时候火力那般壮了,受凉了怎么办?赶快起来!”
潘不知擦干脸上快要干涸的泪迹,按住文昌运的双手,道:“不碍事的,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要不你来摸摸我的屁股蛋儿,热乎极了!”
文昌运哑然失笑,他拗不过这鼻涕虫,便将自己座椅上的坐垫拿了起来,帮他放在了地上,这次潘不知也并未推脱,两个人缓缓落座。
文昌运不知怎么开口,这些年他们未曾见面,只有书信往来,知道这曾经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兄弟,这几十年来命运坎坷,但他也不曾在信上说过一丝一毫的泄气话,永远都是敬佩向往这对文姓兄弟,说这辈子能和大翌双龙做过兄弟,也算不枉此生了。
两人无言许久。
“小时候我总追着你们屁股后面玩,你们三个总是不愿意带我,说我总挂着一串鼻涕,像个傻子,但我就是喜欢跟着你们一起玩,就算在旁边看着你们摔跤,也比在这与世隔绝的太守府内开心的多。”
潘不知轻声说着,“我当时真的以为,咱们会这样一辈子。”
文昌运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听着潘不知念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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