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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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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哑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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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思绪麻乱,行至雪林出口,诧异发现左柸一行人正在那儿套马。竺衣瞬间苦了一张脸:怎么又碰到他们……

    胥桉郢正与套马车夫说话,抬眼“不经意”扫了这边一眼,颇惊喜地喊道:“姑娘,你也打算回去了?”

    竺衣抖了抖,将面纱往上拱了些遂上前点头示意。她欲若无其事的借过,他们却不愿做被漠视的过客,擦肩而过的时候胥桉郢开口,“姑娘看着还小,箭法却十分纯熟。在下一向敬重骑射了得之士,因此想讨教一番,不知姑娘肯赏脸否?”

    她一阵恶寒,作为即将二十岁的老姑娘,竟被说“看着还小”?

    背对着他摇头,示意不肯,胥桉郢绕至她面前,拦了她去路,竺衣不得不停下。胥桉郢认真端详一番,看得她一时心虚,慢慢将头压低,她以为对方发现了端倪,却听胥桉郢恍然大悟,也不知说给谁听,声音很大,“原来姑娘不能说话,我还在这里邀问姑娘,真是得罪了。”

    “……”

    这是,以为她是哑女的意思?

    那可真是给她找了条庇护的路子。

    想来,竺衣作为一个不折不扣没话找话的话痨,与此刻这个默不作声的“哑女”是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一处了。

    “哑女”的身份让她面对眼前这些人,难得安心点。

    见竺衣又无所表示,胥桉郢毫不在意,一把提过她手中的鹰就塞进后面的马车,“早间寒气重,反正是要往回赶,大家顺路,我们便送姑娘一程。”

    竺衣连连摇头,痛心疾首看着那两只肥硕的鹰就进了人家的马车,而后不待反应,路麦和一个小厮已经“热情友好”地请她上前面的马车。

    她瞧着,往死里摇头。

    左柸在车中。

    先不说上去了不自在又压抑得慌,就她这满身血腥,以左柸那喜好洁净的脾性,不定要如何嫌弃。

    她可是不愿再被人嫌弃的。

    路麦个子比之以前拔出一大截,力气又大,几乎是不由分说就把她往马车里塞。竺衣撑着车门使劲挣扎,四周看了看,除了他们竟四下无人!

    一来二去,她的绒帽掉在雪地上,马车也被抓得摇摇晃晃,有人一把掀开车帘,竺衣停住。

    那人在车内茫然“瞧”向外面,而她在车外口不能言。他问:“怎么了?马车没套好?”车夫赶紧回话:“庄主,套好了。”

    “嗯。”吐出这一个字,男人便放下了帘子,竺衣此时扮作哑女,怎么着急也不能出声反抗,最终挣不过人,被“请”进了马车。

    看着没人再进来,她小心守在车门的厚重车帘处,将路麦帮她捡起的绒帽老老实实扣在头上。左柸端正坐在软榻。车外马夫一声“驾”,微有寒风透着车帘灌进来,恰好将竺衣身上的血腥吹向那边。

    她赶紧朝里移了移,避开风口。

    那厢里左柸闻到浓浓的腥臭味微微皱了眉,竺衣又赶紧把沾了血的袍子脱下来裹住。

    胥桉郢在车外驾了匹马,对左柸道:“方才那位擅射术的姑娘恰与我们同路,想着天寒露重,便私自邀了姑娘一道回程。”而后,他放轻了声音补充,“姑娘不能说话,庄主尽可歇息。”

    竺衣一听,暗自咬牙:我是会吵到你家庄主咋的?左柸毫无焦距的眸子“看”过来,唇角弧痕弯了弯:“不碍事。姑娘可以进来坐,莫染了风寒。”说罢还很好心地将他跟前的火盆往她这边挪了挪。

    见左柸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还能用脚移火盆,她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也不怕把脚伸进去了。

    左柸既要装,就要装得像些。他是一个少言寡语之人,此刻便不能多说什么,于是靠着窗柩闭目小憩。

    只是哪里能小憩呢?她就在身前,曾经以为死了的那个人,那个为爱他粉身碎骨的人,四百多个日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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