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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宁走出自己的小院,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温声响起,“瑞宁。”
他看过去,发现慕怀舟就站在小拱门的一侧,背对院墙站立,身量伟岸,几乎与这墙头并高——他的小院与前院依靠一堵近两米高的墙隔断,中间有一个小拱门,可从拱门出入。
林瑞宁甚至怀疑,慕怀舟方才视线可以直接越过墙头,看进他的小院。
但慕怀舟背对院墙站立,且一向守礼,为人正派。即使站在那里等他,腰背也是挺直的,张弛有度,肩膀宽阔将一袭黑色锦衣完美撑起,既有气场,又稳重温和,霸气内敛,这样的人,定是不会也不屑逾矩,因此林瑞宁也并未多想。
“世叔。”林瑞宁不自觉桃花眼弯弯,向他走过去。
“今日瑞宁不冷么?怎不加多件披风。”裘牧霆望着哥儿纤薄的背脊,眸底有丝不易察觉的怜爱。
林瑞宁与他并肩走着,此时已是辰时,晨雾散去,朝阳升起,春日刺眼阳光斜斜越过墙头,竟是一丝也未曾落到他这里,全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
他就走在慕怀舟的影子里,脚步从容,梨涡如蜻蜓点水,浅浅荡起,“多谢世叔挂怀,不过今日阳光晴好,天气暖和了些,瑞宁并不觉得冷。”
裘牧霆温言,“那件不合身的披风,瑞宁可曾拿去改了?”
其实他知道,并未。
方才第一次放纵自己,目光肆意越过院墙,便见小院架子上,晾晒着那件宽大厚重的暗色披风。
耳畔响起哥儿软侬声音,“近来还不得空,改日罢。”
两人并肩慢慢走到宅子大门外,林东恒与云书已在此等他,忌女仍抱着两个大箱子,不肯放下。
这丫头,也太实心眼,怎不把箱子放下来歇息片刻,并无人与她抢夺。
林瑞宁含笑,“爹爹,小爹。”
今日是林瑞宁铺子开张之日,本该郑重操办,起码也要弄得喜气些,可林东恒与云书却不得空,林老夫人存心撒气,借口身体不适卧床不起,要他们二人日日侍疾。
林东恒愧疚的握了握哥儿的手腕,“瑞宁,爹爹对不住你……”
在外人面前,云书尽量将对林老夫人的怨怼压下,露出个慈爱温柔的笑,替哥儿将腮边碎发理到而后,“午时你若不回来,小爹便去看你。”
言罢,温暖手掌轻捏哥儿的手,给予安抚和鼓励。
林瑞宁看着充满担忧和慈爱的二人,扑哧一笑,“爹爹与小爹尽管放心罢,瑞宁年岁已不小,且只是铺子开张罢了,有无客人还有些悬乎,加上有忌女与世叔在,足以应付了。”
闻言云书心中忧愁散去,看了一眼站立在哥儿身侧气度非凡的慕怀舟,笑了起来,“是了,我竟忘了还有怀舟在,既然如此,便劳怀舟费心了。”
裘牧霆颔首,“在下定会照顾好瑞宁。”
有他在,林东恒与云书是很放心的,又说了几句,便笑着与他们道别,进了旁边的林家老宅。
老宅门口依旧有两个小厮探头探脑,不时看着林东恒府门这边的动静,盯着林瑞宁与裘牧霆,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林瑞宁对这种监视已经习以为常,却见身量伟岸的男人侧身,将他直接挡住,低沉声音有些冷,明显含着不悦,“好大胆的狗奴才。”
林瑞宁抬头,便看到他唇线微微绷直,眉峰压低,轮廓凌厉的丹凤眼透出锋芒,隐约是动怒的模样。
他一向沉稳内敛,林瑞宁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明显的动怒。见那两个小厮被吓得一哆嗦,而后缩着肩膀溜走,林瑞宁只觉得有趣,桃花眼弯起,“他们算什么东西,世叔何必为他们生气。”
裘牧霆依旧沉沉皱眉,“这一户人家,从上到下,未免差些礼数。”
林瑞宁心内认同,但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笑笑,看向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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