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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看得出来刘七不高兴了,大约是这价钱卖低了一些,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本身不是个差钱的主儿,且看在和他爹挺聊得来的份上,才会让一点价。
但他真的挺需要这铺子的,所以刘小哥,不好意思啦,就让我占你家爷一点便宜吧~
最多等我以后发达了,再让你家爷占回去~
刘七哭丧着脸:“爷,过户这种小事,就让小的代劳吧,无需您亲自去办,您身上还有伤呢。”
“无妨,区区小伤。”裘牧霆眼尾都不抬。
刘七:“……”
这哪是小伤,箭头是抹了毒的,虽然当初紧急剜了一大块肉把箭头快速挖出来了,但箭毒还未全解啊!且这伤口,有拳头那么大!
若不是这伤几乎要了您的命,您也不会到这临阳镇来。..
林瑞宁把泛黄的屋契看了一遍,这屋契上只写了铺子位置,并未写明大小,也没有慕怀舟的名字,只有几个印章留下的印子。
他把屋契收好,拿出那两的银票,递给对方。
裘牧霆将银票折好,而后对刘七道,“刘七,去银子来。”
刘七:竟还要找银子!
爷,这样的赔本买卖多做几桩,您还怎么娶媳妇啊!
待刘七拿银子回来,林瑞宁也不扭捏,淡笑着收下。
屋内光线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外头起风了,夹着凉意吹进来,林瑞宁蹙眉,帕子捂鼻打了个喷嚏,手脚发凉,连忙拢了拢披风。
“哗啦!”暴雨倾盆,豆大雨滴砸在院子里,拍得大树的叶子噼啪作响。
裘牧霆让刘七撤走棋盘。
“世叔,这一局还未下完。”林瑞宁兜着披风,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冷意,肤色更加苍白,又因刚打了个喷嚏,桃花眼水润,连鼻头都透着粉。
“太暗了,伤眼睛。”裘牧霆起身,片刻后,林瑞宁只觉肩头一沉。
鼻尖闻到一阵清冽的味道,似雪,又夹着厚重安神的沉香味。
是一件玄色的披风,上面银丝绣着勾连的云纹,奢华低调,看上去便极其金贵。
“世叔?”林瑞宁缩在过于宽大的披风里,看上去更加纤细柔弱,像枝头无力承受厚雪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