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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喧嚣和浮于表面的平静很快被黑夜的寂静吞噬,可齐芝萍睡得并不安稳。
车队灯光扫过高速隧道的反光带,激起一片乍明乍暗的荧光,透过车窗印出形状不明的影子。
齐芝萍梦见阴影像潮水一样涌来,猛然间抽出细长的利爪,缠住她的脚腕向下拽去,她还来不及尖叫,就赫然发现阴影缠满了全身,这粘稠的黑色已然将她淹没。
在这仿佛无穷无尽的坠落中,“咕嘟嘟”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面孔:被火焰燎出半边密密麻麻大小不一黄色水泡,亮晶晶的,一碰就会炸开;表皮焚化作黑炭崩裂,鲜红的肌肉在裂隙间抽搐的;天灵盖掀开,头颅像被小孩子摔瘪的锡皮水壶,从面中奇怪地凹陷下去……
忽然,她发现这些面孔好像是她认识的人——那个放火的女人、会冰晶术的小孩、劳工小队的同伴、前世的同学、老师,齐芝萍急得一脑门汗,想要喊却发不出声音,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些面孔,越急越模糊,那些面孔好像又变成了岳怀诚、晏清、周道法、父母……还有她自己。
一体双面、了无生机,皮肤惨白的色泽犹如一尊破败的石膏像半埋半露在黑泥里,前世的面孔朝向外侧,灰蒙蒙的眼球里瞳孔已经散开,阴翳浑浊地同她对视。
齐芝萍猝然惊醒,大口呼吸,夜晚的潮气像水一样淹进她的口鼻,令她呛咳了几声,一簇簇荧光晃花了她的视线,枉死的魂灵哀歌和前途未卜的坎坷如同这夜色笼罩着她。
自从路遇劫匪后,梁兴国果断将车队一分为二,他的副手押送辎重到指定地点,梁兴国本人和亲卫兵护送齐芝萍等人转道城际高速隧道直达11完便被一声冷笑打断。
“嚯,我还没听说魔法能借天地之力、运五行之术的。”
“我虽然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怎么称呼真的不……”
“小姑娘,你就说魔法是不是指的西方地下城那群骑士,宣扬的什么驯服恶龙,或者一群白衣服牧师念念圣经就能让病人康复的神秘力量。”
“魔法确实可以做到这些但……”
“呵,那你这个魔法,挺厉害啊!什么都能做嘛。”
“是这样的,魔法就是不断探索事物运行规律并应用的过程,尽管可能现在受限于客观条件没办法做到,但总是会拨开云雾见月明的。”
齐芝萍总算不打磕巴地说完了整句话。
这个女人讥嘲地挑起嘴角:
“你这可真是,一往无前虎山行啊……”
“姒!”
魏正波警告性地喊了一声。
女人便施施然住了嘴,开始抚弄自己色泽艳丽、画金描银的纤长指甲。
魏正波继续微笑着和齐芝萍说:
“这位姒女士是你以后的同事,她是我们这边最先发掘出特殊能力的人,对一些上古流传的神鬼志异、阴阳道法很有研究,也因此格外激动一些,还望小齐老师海涵。”
齐芝萍一听,表面上没啥,心里已经哀嚎开了,心中的小人噗地吐了口血。
“周道法啊周道法!我就说你教的那些什么情商小技巧没什么用吧!这不还是一来就有同事不喜欢我了嘛——工作居然是这么难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