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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霞都没要那钱，他们两口子还送了一头猪，牛红军和王春兰能要吗？
王春兰会说话，“多的我们也没有，亲哥哥亲嫂子，有多大的劲使多大的劲。你也别跟我整这一套，客气来客气去的。将来我们用你们的时候多呢。别的不说，老牛家人脑子好使，学习都好，这得承认。俺俩那俩崽子，学的也都行，年年学校考第一。我跟你哥宁肯头拱地，也供着他俩上学。将来要是也能考上大学，不得你跟他叔操心啊？到时候我要是拿不起学费，我都不带找第二人的。”
他家俩孩子，女大男小，大闺女才上三年级，儿子刚刚一年级。
这就说到考大学去了。至少还得十来年呢。
可话说到这里，张凤敏要是再坚持给钱，那就成了当叔叔婶子的不想照看侄子侄女了。
又没送出去。
她又看林绣，林绣直接摇头，示意她，提都别提。
又用下巴点已经闹做一团，跟陆家栋两个按着牛红兵灌酒的宋凛，意思很清楚，人家啥关系，就不是钱的事儿。
他们是都不要。
有人想要啊。
牛婶子在边儿上就开口，“敏呐，红生要开学了，学费和住宿费我还没张罗上呢，能不能先借给妈点儿？”
张凤敏当时脸就落下了。
牛红兵他们仨也不闹了，院子里都整个静下来。
牛红兵气得脸都红了。
这也太打脸了，亲哥哥嫂子，哥们朋友都讲究。
亲妈掉链子，啥事儿啊。
真就那么缺钱，非得这个场合说？还当着林家长辈的面呢。
牛红生脸红着说话，“妈，我学费够了。不用拿。晚上我在绣姐的仓库门房住，不用宿费。不是说了，不让你跟我二哥要钱吗？你咋还要呢？”
得，他这一说，直接把牛婶子老底子给掀出来了。
牛红生说的仓库，是林绣年刚买下的院子，也在十字街上，跟昭阳商店隔着横街，不是门市，在胡同里。有人卖房子她就接手了。整个院子都盖上棚子当仓库。冬天给商店储菜用。
赵叔帮着找了一个看更的大爷，住在门房里。
牛红生在学校有空就到商店帮着干点零活啥的，林绣从来不让白干，他知道买了仓库，就把行李啥的搬过去跟大爷搭伙了，把一个月三块钱的住宿费省下。
这些林绣和宋凛都知道的，只是具体人家家里怎么说的，外人也不能知道。
再怎么也没想到，牛婶子能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就张嘴向张凤敏要钱。
借？就没听过亲生父母跟儿子借钱的。
借出去了，跟谁要去？
张凤敏听牛红生这么一说，就把要给李红霞和王青兰的那一百块钱拿出来，直接塞到他手里，说道：“妈，以后红生的学费生活费我跟他二哥管了，你不用操心了。以前红兵月月给你寄钱也是说供红生念书的。以后就不寄了。红生，这钱你拿着，是这学期的生活费，不够了给你二哥打电话。你念到啥时候，我们就供你到啥时候，二嫂说话算话。”
牛红生拿着那钱，眼泪都下来了。
这么些年，亲妈总拿供他念书的借口跟二哥要钱，实际他连饭都吃不饱。还得担着一个败家能花钱的名声，都没处说去。
谁能理解他的心情。
牛红兵看张凤敏的动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