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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身被烈焰包裹的时候，许濯缓慢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无数被烧得焦黑的套娃，正噼啪往下落着残屑，而在远处，好像有谁正在大声呼唤着他。
每一寸皮肤都在燃烧，尖锐的疼痛占据了所有感官。但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却隐隐唤醒了许濯记忆中的什么。
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片的烈火。
当时浓烟四起，目及之处皆为火海，好像有一个人背着他，从烈焰中逃出生天。
“铛——”
远处的钟声响起。
眼前掠下光影。
“李哥！这些套娃根本砍不死！每次就砸下去，它们就瞬间复原了！”
“我们怎么办？”
“根本走不了，这里没路！”
“要不去教堂那边，旁边有铁路和列车！”
嘈杂的人声逐渐在耳边清晰。
等许濯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身处在教堂。
面前的神父雕像正捧着燃烧的烛油，夕阳穿过花纹窗洒进来，照在主教的脸上。此时的他抿着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濯，像是要审判什么。
从教堂出去的路很熟悉，后门已经停靠的火车，前方直通废墟。
许濯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年轻少年，此时他双目紧闭，早就没了气息。笑脸套娃正埋头啃食他的腿骨，直到听见一旁的哭脸套娃尖叫，它这才抬头——然后，对着许濯抿了抿唇。
神情就和神父一样。
“滋啦——”
熟悉的声响，手上的烛油瞬间点燃。
火焰沿着墙根迅速蔓延，瞬间就到了废墟。
无数的哭脸套娃瞬间发出啸叫！！
火光中，他看到了林成。
见他仍呆愣地站在废墟原地，许濯皱了眉，伸手抓了他的衣领。
“……许濯？”林成的语气明显带了激动，就听许濯淡淡地说：“绕到教堂后门，去铁路。”
林成一愣，立刻点头。
众人悄悄从废墟绕到了教堂。
此时钟楼咯嗒一声，指向了三点。
一辆空荡的列车停在那里。
没有任何乘客，也没有驾驶员，看起来空无一人。
“快！！！！”
所有人快速上了车。
许濯看着车门打开，正要跟上时，就见一个黑影倏然消失在七号车厢。
他眉心稍稍皱起，直接朝餐车奔去。
此时李让正靠在车门边，气喘吁吁地问：“还有谁没上来？”
“应该都到齐了！“钱程喊道。
他的话音刚落，李让的神色中带上了恐惧，他又急喘两声，咬牙要拉上列车的车门时，林成扑过来。
“许濯！还没有看到他过来——”
“你……还敢给我提他？！”李让的眼底瞬间带了怒意，他把车门重重一拉，用力拍下启动键：“都给我抓稳了！！”
列车启动。
齿轮转动发出咯噔的声响，朝远处的城市驶去。
许濯上的七号车厢空无一人。
——似乎刚才的黑影只是错觉。
但不知为何，整个车厢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像是长时间被什么东西浸泡那样，积累后所散发的味道。
列车摇晃间，许濯往上次李让倒地的地方走了几步，蹲下身观察了一会儿。
淡淡的暗红色血迹，似乎早就融进了列车地板，成为了一体，就像……这里无数次被血液浸染过一样。
隔了半晌，许濯忽然眼睫一颤，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抬头往餐柜的方向看去——
十多把悬挂着的、一模一样的菜刀。
***
车厢内，众人没有说话。
张雅儿摸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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