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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冰冷的血，溅射到他的脸上，那双漂亮不像话的冰蓝眼眸，倒映出他冰冷无情的脸庞。
少女微微睁着眼眸。
秦长珩猛地惊醒。
粗重凌乱的呼吸声在寂静黑暗中清晰可闻。牢房昏暗沉重，隐约只见走廊处一盏摇晃的烛火，余留一点温光。
秦长珩愣在原地，抬起手缓缓摸了摸脸，修长的指触碰到一片温热粘稠的液体。
他垂下眼眸。
指尖是鲜红的血水。
意识到这是谁的血，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额间青筋暴起，狭长凤眸里爬上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他的手在颤抖，眼眶血红。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牢房门在此时被打开，叶霆沉默的看着牢中的秦长珩，朝一旁退开了一步，露出身后披着白毛披风的秦长萧。
银发洒落着白毛领，温尔儒雅，即便是身处昏暗的少狱牢房，他的眉眼好似染了温润的光泽。
秦长萧静静的站在牢房门口，看着浑身止不住颤抖的秦长珩。
良久。
“长珩。”他轻声开口，“你现在清醒了吗？”
秦长珩看向秦长萧，神色苍白。
“长珩，你还记得当时你做了些什么？”秦长萧轻声问。
话音刚落，秦长珩眼眶发红，像是混乱中茫然不已的困兽，“我伤了…陛下？”
匕刃捅入少女心口，那冰冷的血水溅起，清晰的在他脑海浮现。
这一瞬间，他的心仿佛也被狠狠刺了一刀般刺痛，疼得他无法呼吸。
秦长珩忍不住跪倒在地，痛苦的掩面，从手中传出的声音沉闷而沙哑，“我不是，这不是…”
昏暗中，似是传来一声叹息。
秦长萧转过身，对着侯在一侧的叶霆，轻声说着：“让长珩静一静吧。”
“世子，二公子他…？”叶霆虽是秦国公收养的义子，论辈分比秦长萧两人高出一截，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私下里他还是习惯性这般称呼两人。
秦长萧朝着他笑了笑，眼底笑意却不达底，“陛下身子如何了？”
“御医院的御医们，还有暮少谷主已经赶至乾坤殿。”叶霆如是回答。
女帝遭遇刺杀的事，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
比起这个，叶霆更担忧的是女帝的身体，以及秦长珩…
“去乾坤殿。”秦长萧话音刚落，忽然掩着唇低声咳了起来。
“世子！”叶霆神色一紧，“夜里凉，世子不妨先回国公府，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不碍事。”秦长萧轻笑着摆了摆手，银发顺着毛领披风落在胸前，摇曳的烛火衬着他的脸庞，蒙上层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黑衣暗卫浮现在他的身后，垂首不语，表示自身的恭敬。
秦长萧又掩唇咳了咳，轻笑着对黑衣暗卫说道：“顺便替我去一趟卿国公府下道拜贴，我要见一见这位卿六小姐。”
黑衣暗卫立刻应声。
乾坤殿乱成一团。
大批禁卫军层层把守，白疏和如莫立在廊下，神色焦急。
大殿外御医院的御医们跪了一地，额间冷汗直流。
殿中站着戴着银羽面的暮烬，眉头紧皱，眼前的主位空无一人，女帝不知所踪。
他刚进殿，还未来得及搭脉，女帝突然扔了把匕刃给他，转身消失在殿中。
暮烬低着头，视线落在匕刃上。
他轻“咦”了声，眼中似有几分不解。
这匕刃的造型，他是第一次见，而且匕刃不是普通的宝物，也非真宝秘宝，是他从未见过的品种。
这究竟是从何处来的东西？
皇宫暗牢。
阴暗冰冷的墙壁，刻印着数以万计的阵法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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