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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不过几日，当封遡来到少狱时，看到满满当当的牢房里一大批官员，不由得挑了下眉梢。
“封主使。”禁卫军副统领拱手，示意可以开始审问。
当朝廷因为这则消息而沸腾时，秦国公府来了几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被侍卫带向晏云殿的暮烬，一路走来见到了不少生面孔，面上目不斜视，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不过几天的时间有三十多位大臣入狱，其中有十几位朝中大臣在封遡的审问下，谋反之罪证据确凿被满门抄斩。
朝廷有不少官员被女帝这次的大规模行动吓到，或是来秦国公府打探女帝的心思，又或是来寻求投诚寻庇护。
但这些都与暮烬无关，他并非朝廷中人，对于这些事也不感兴趣。
晏云殿前，侍卫行完一礼退去，暮烬踏进殿中，迎面而来是熏香炉里传来的淡雅香气。
秦长萧穿着浅青衣袍，银白长发散落肩头，眉目温润，手中执着书卷，晶瞳仿佛沾染了细碎的光芒，熠熠生辉。
见到暮烬，他轻笑着示意：“少谷主，坐。”
不知是不是错觉，暮烬发觉秦长萧眉心的绿色晶石，比前些时日见时更黯淡了几分。
暮烬沉默着落座，直入主题：“世子，请伸出手来。”
秦长萧放下书卷，从容的伸出手。
搭脉的一瞬间，暮烬眉头猛地蹙起，心沉了下去。
脉象比起上次更微弱。
秦长萧的身体状况更差了。
“尝尝这茶。”秦长萧仿佛没察觉到暮烬的神色，从容淡然的倒了一盏新茶，推到暮烬面前。
暮烬看了茶盏一眼，又抬头看向秦长萧，“听说世子曾经和大靖帝王慕尘砚交过手？”
“确有此事。”秦长萧含笑点头。
见他神色毫无变化，暮烬顿了顿，又问：“世子觉得此人如何？”
“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秦长萧轻声笑了笑。
秦长萧的语气不似作伪，暮烬也未曾听出他话里之外的情绪，一时间心中徒生出无数思绪。
茶盏雾气袅袅，清风拂来，吹起熏香炉的淡雅清香。
殿中忽然响起秦长萧的轻笑，“看来少谷主发现了。”
他掩着唇，咽下喉间的痒意，笑着又道：“你的判断没有错，并非是我身体上的疾病，所谓的病因源自于我的道。”
这是暮烬第一次听秦长萧提起他的病因，和暮烬预料之中相差无几。
这是他的“心病”。
只是他人口中提及的秦长萧，不是个拘泥于世俗规则的人。
暮烬正欲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侍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世子爷，卿国公府的六小姐上门求见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