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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烘干的长发，他深深垂下眉眼，沉默不语。
原本飘在空中的虞姝，想了想，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赵政才轻声问道，“你觉得，可笑吗？”
“…可笑什么？”虞姝回答。
“很多地方。”
年幼的赵政，眼睛盯着火炉，笑了笑，“你不觉得吗？”
明明赵政现在神情平静，甚至情绪毫无波澜，但虞姝却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被剥离隐藏的晦暗忧伤。
“我不太明白。”虞姝想了想，轻声道，“但你现在似乎有点难过。”
“难过？”
赵政意味不明的侧眸看了虞姝一眼。
略显晦暗的光线极速聚拢，他纤长的睫羽隐没了此刻眼底的情绪。赵政端坐在摇曳跳动的烛光里，深邃的眉目半明半灭，“…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所以说我不明白。”
看着年幼的赵政，虞姝抿唇有些犹豫，“…你的心思并不是那么好懂。”
他轻轻笑了笑，垂下眼睫，什么也没说。
赵政这种奇怪的沉默，一直持续到燕丹用马车将他们母子二人，安全送回赵府，都没有完全消散。
“劳烦大家了。”
赵姬站在赵府门口，语气温和的朝车夫仆从们俯身道谢，年幼的赵政也跟随母亲一同行礼。
等到燕府马车在风雪中远去，模糊得看不清模样。赵姬拉起赵政的手，一边走向赵府，一边含笑道，“政儿，阿娘今日赚了不少布币呢。”
“有一大半，都是政儿的功劳。”
今日利用燕丹同情心，从燕质子府上轻松获得到的布币，可值上自己好几天不去卖艺献舞了。既能避免在这种糟糕暴雪天外出，又能和政儿在家呆上几天，真是让人高兴。想到这，赵姬眉目间更是带上了几分喜色。
“…阿娘。”
“怎么了政儿？”
赵政眨了眨眼睛，看着母亲望向自己的温柔双眸，最终他还是选择咽下了问题，“…夏祖母她可担心你了。”
看着小大人模样一本正经的赵政，赵姬笑了起来，“其实政儿的意思是在说，你也很担心我吧？”
“说话怎么拐弯抹角的？”
许是母子连心，赵姬总是能轻松看穿赵政的想法。
“…才没有。”赵政抿了抿唇，像是有些赌气的回道，“阿娘想多了。”
“哈哈。政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赵姬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目弯弯的看向赵政，“走，祖母现在一定在等我们回去吃午饭呢。”
“…嗯。”风雪中，赵政有些犹豫，而后默默牵紧了母亲的手。
看着母子二人相处和睦，一同归府的场景，鬼魂形态的虞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