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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宁平安心里也隐隐期待着,他们之间或许可以更进一步。
但崔濛就好像失忆般,再未对她明确表示些什么。
接下来的三年里,他们的关系很是微妙。
他们既暧昧,又清白,像情人,更像兄妹。
崔濛以一种近乎亲人的方式陪伴着宁平安,陪她聊天说悄悄话,给她买好看的衣裳和花。
她喜欢吃栗子糕,崔濛便向酒楼的厨子讨教,学会之后亲手做给她。
宁平安也更加了解崔濛,知道他对怪异志感兴趣,尤其对巨蟒妖的皮褪和鳞片梦寐以求。
只是这巨蟒妖太厉害,的宁平安还远远不是它的对手。
好在有老道姑,她暂时不用面对那么厉害的妖。
日子飞快,这是宁平安一生中最幸福的三年。
这三年来,她总觉得自己是朵开在山间的蓝色风信子,被崔濛一点一点呵护灌溉,就要开出团团簇簇的花来。
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宁平安渐渐出落的娉婷可人。
多年习武练术,让她的身材精瘦修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崔濛也日益成熟起来,常常是清晨刚刮掉的胡须,傍晚便长出了茬。
家里的叔伯都劝他快些议亲成婚,他却总是笑说不急不急。.
花儿要慢慢盛开,人儿要慢慢长大。
宁平安这几年一直在崔濛那里蹭吃蹭喝,且收下他不少赠礼,是时候回馈些什么给他了。
于是,再三考虑之下,她接下了捉妖榜上赏金千两的任务。
击杀巨蟒妖。
临行前,老道姑将宁平安叫到房中。
看她那皱巴巴的脸上表情不善,宁平安就知道她没什么好话要讲。
“你当真要去捉那巨蟒妖?”
宁平安点了点头,眼中尽是不容劝阻的凛然。
沉默片刻,老道姑从床榻下取出半册没有封皮的书递给宁平安。
“这便是《屠妖录》。只可惜缺了另一半,你且看看,或许对你对阵巨蟒妖有些用处。”
宁平安接过书册,总觉得它有些眼熟。
但很快,她便被书中降妖的内容将思绪牵走。
待看完一遍,她已成竹在胸,遂与老道姑告辞。
出门时,老道姑喊住她。
“留着小命,莫要为了送你玉镯的人失了精明,我还等着你回来给我送终呢!”
宁平安顿住脚,回头望着老道姑,忽而调皮地冲她说道:“知道了,奶-奶-!”
老道姑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喝止她,只摆了摆手让她快走。
再次出现在崔濛面前时,宁平安断了右臂和两根肋骨,额角的血一直流到眼皮上,染红了半张脸。
身体很痛,脑子也不太灵光,好像是发烧了。
但宁平安却一直在笑,得意洋洋又自豪的笑。
崔濛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你坐下别动,我去请郎中来。”
宁平安叫住他,递给他一个锦盒,眼神分明在讨他称赞,“巨蟒妖的鳞,做刀的好材料,送给老崔你刮胡子用。”
崔濛接过盒子,眼中没有丝毫欢喜。
宁平安却没有看出端倪,继续说:“这些年你赠的那些东西,我就当作你给我下的聘礼了。老崔,我长大了,愿意嫁给你做媳妇。”
说出这些话,几乎用尽了宁平安所有的力气。
她软绵绵的倒进崔濛的怀里,声音更软:“娶我吧。”
崔濛沉默地将她抱去床榻上,“我去请郎中。”
他并未去请郎中,反而任由宁平安做着虚空幻梦,拖着高热不退的身体独自在床榻上挣扎沉浮。
蛰伏数年,终于等到鸩妖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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