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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张从军在部队发展得还行。他入伍是他爸的一个战友帮的忙。那天,他正兴奋地和刚入伍的一帮人在县中学生宿舍换军装,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子,便慌慌张张提着了裤子跑了出来。门口一个穿着四个兜的军人拿着花名册站在那,他问道:“你是张从军?”“嗯,”张从军紧张地回答。那人朝他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回到宿舍,张从军换军装时的兴奋一下子都飞了,他弄不清楚那军人为啥喊他。旁边几个人拿话撩他。“现在正在批走后门呢,你莫是后门兵吧。”张从军也不搭腔,只管低头摆弄上衣。第二天一早,新兵集中起来在火车站候车。这时,昨天那个军人又出现在站台。他先点了一通名,然后,宣布临时负责的四名代理班长。张从军成了第一班的班长。有了这个开端,他发展得很顺利。
他被提拔成副连长时,部队推荐他去考军校。他爸为这事特意来了一趟部队,告诉他,现在不比过去,考不上军校,这干部“四化”就少了“一化”,这部队就算呆到头了。他爸走后,张从军着实下功夫,可考试成绩一下来,他知道没戏了。这样,又在部队呆了一年,他去团里找领导想再考一次。这时,他爸的那个老战友已经调到别外一个部队了。团长满脸不高兴地说:“名额有限,总不能每年都给你吧,就算我想给你,其他人能答应吗?”这样,他又在部队呆了一年提成了正连。年底,他回家对他爸说不想在部队干了。他爸说:“随你,不过可以探探部队的口气,看人家留你,还是赶你。”.
回到部队,张从军去团政治处,还没等他开口。政治处李主任就没好气地冲着他说:“部队要整建制地裁减,这阵子都来找我,我去找谁啊。”张从军一听这话,心里正窝着火,便直气呼呼地说:“都说政治部主任是管人的,对人事最敏感。我看你今儿你就没把人事料准,我不是找你要留下,是要走的。”
李主任愣了下,把手一摆说:“难得,难得,关键时看出素质了。你要是迟来一步,我这转业名单就报上去了,正好再添你一个。”张从军回到连部,就开始整理东西,指导员诧异地问道:“你这是干啥?莫不是要请我们喝提升酒了。”“提升,回家等着提升吧。”张从军一边把玻璃板下的照片往出抽,一边说。指导员过来一把摁住他的手说:“你莫要神经过敏,我已经打听了,你我都不走。”
一个月后,张从军去车站送转业干部,碰见了团政治处的李主任。他正拎着一个皮箱准备上车,领章、帽徽都不见了。他一见张从军客气地上来握了一下手,表情显得极不自然。张从军见状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嘴里啥也不说,只是用劲地把手抖了两下。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张从军他爸催他赶紧说个媳妇结婚。他回信说,估计快提副营了,等职级解决了就专心办这事。可副营还没提,部队就叫他转业。他一想正好,反正呆这也就这样了,不如早点转业回地方发展。
张从军回到家和他爸商量朝哪里转。他爸说,你要是想清闲、图个舒服就和我一样到机关单位。张从军嘴上不讲,可心里不悦。他小时候崇拜他爸,人家办事找他爸时叫的那声“张局长”,让不少同学对他肃然起敬,可他慢慢懂事后,才觉得他爸不容易。他暗暗为他爸叫屈,觉得转业时不能走他爸的老路,要换个活法。
张从军他爸是抗战时入伍的,十几岁就参加了县大队。日本鬼子投降的那年,他爸已经是军分区独立团的中队长了。据说,他爸参军后,几次偷偷回到村子里,在村西北头大坡下那片柿树林绕了好几遭。
柿树林在大坡的坡底,那坡缓缓地一直延伸到一片望不到边的山谷里。在谷的最深处住着几户人家。他们在坡底朝阳的崖面打下几孔窑洞,拉上一圈围墙悠哉悠哉地过日子。这坡底的春天开满了喇叭状淡黄的柿子花,他爸从刚刚脱下开裆裤的那年就爱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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