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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甚是自卑,总感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奴家的人都是你的了,奴家的钱财不也是你的了吗?”说着,李瓶儿把自己的手搭在了男人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
聪明的女人开始有些警觉,她猜到蒋竹山接下来会提财产方面的事情,提前开始打预防针。
“为夫理解娘子的意思,可是我朝律法对招赘男人入家的女子财产有明确规定,接脚夫对妻子财产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纵然为夫有一身医术,但是在外界和下人们眼里,我仅仅是娘子赚钱和泄欲的一个工具罢了,白天在药铺卖药,晚上在床上卖力。”
说着,蒋竹山竟然一头扎进李瓶儿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娘子,为夫心里苦呀……这个接脚夫好难当呀,除了娘子没人看得起为夫,外边的人都笑话为夫……说的那些话太不堪入耳……呜呜……”
“官人,小声点儿,你一个大男子汉,哭哭啼啼的让下人们听见成何体统。”李瓶儿搂紧男子,有些心疼地轻声嗔道。
“嗯……”蒋竹山点了点头,故意把泪水蹭了女人一怀。
李瓶儿听了男人的话,觉得也挺有道理,她沉思了片刻,说道:“官人,奴家出资给你开的这间生药铺,不就是你的事业吗?”
蒋竹山一听,心里暗暗怒道:“好一个厚脸皮的***,你每天都查验账目,把卖药所得都收归到你处,我一钱银子都拿不到,这跟家里这俩丫环没啥区别?”
但他嘴上却说道:“正是因为这个药铺,旁人才讥讽为夫一无是处,说我占尽了你的便宜,笑话我占着你的人,住着你的房,吃你的,喝你的,一个堂堂太医院学生被个女人管得服服帖帖,还说你让我上东我不敢朝西,让我打狗我不敢撵鸡,就差吃你的屎,喝你的尿了!还不如个奴才!”
说完,刚消停了一会儿的蒋竹山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并且还边哭边往李瓶儿怀里蹭,弄得女人不由地往床里靠了靠。
一开始,李瓶儿对男人今天的表现有些意外,当她听出男人是想要财权的时候,就想打消男人的这个念头,劝慰道:“官人,你休要听旁人那些风言风语和指手画脚,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你白天开药铺、夜里把娇妻,有大宅院住着,有丫环和小厮伺候着,天天当大官人。外边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在羡慕你呢!”
蒋竹山停住哭声,抬起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李瓶儿:“表面上,为夫是很风光,可是为夫心里不痛快呀,总是担心娘子对为夫不满意!”
李瓶儿坐起身来,用汗巾抹去男人脸颊上的泪水,轻叹一口气,幽幽道:“官人,奴也是一个苦命人呀。”
说着,她就势一躺,依偎到蒋竹山怀中,
“奴原本是大名府梁中书的小妾,梁夫人生性好嫉妒,见奴家有几分姿色,动不动就打骂奴家,奴家虽为大员之妾,却多独守空房,好在有个养娘冯妈妈做伴儿,艰难度日。
后来中书家里进了强人,遭了难。
梁中书与夫人各自逃生,奴家与养娘为了活命,趁乱逃出中书府,不得已去到东京投亲。
到了京城不久,有媒婆上门说亲,奴家就嫁给了御前班直花太监的侄子花子虚为正室,没多久,花太监升任广南镇守,我就随花太监去了广南,过了半年多,花太监患病,告老还乡,我随他回到了老家清河县。
老公公很喜欢奴家,平日里也是由奴家一直照料,奴家对他的各种要求均是有求必应。老太监也是有情有义,看着几个侄子不成器,临死前,把手里的那些财产都留与了奴家。
老太监死后,亡夫花子虚仗着这份遗产,整日在外招猫逗狗、眠花卧柳,不理家事,我让他分一些银子给其他兄弟,他不肯。
去年,老太监的另外三个侄子将花子虚告到了开封府,开封府着清河县拿了花子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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