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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开，从而自然地脱离。
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
好在眼下，第一步稳住现实里顾衍泽的生命体征已经做到了。
之后，他有四年的时间去想办法达成目的。
“你在想什么？”顾衍泽始终观察着苏辞，深邃的眸中带着探究和审视，“你又在想着怎么骗我？”
“胡说什么呢！”苏辞心底慌了一下，手臂稍稍用力，把顾衍泽拉下更贴近自己一些，“刚回来，半小时前。正打算去找你，你就找来了。”
顾衍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顾了，三年前的变故和长久的等待，令他成长了。
“你只回答了一个问题，还有一个。”他顿了顿，再开口声音在发颤，“还……还走吗？”
苏辞从中听出了顾衍泽无法再伪装的情绪，心痛地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仰起头，贴着顾衍泽的嘴唇轻轻摩挲，“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不算一个绝对正面的回答，却是苏辞发自真心的答案。
顾衍泽的脸色却陡然变了。
“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他死死盯着苏辞，气息变得不稳，发红的眼圈逐渐加重了颜色，“你让我等你，我等了三年，就等到你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吗？”
“那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这里，你人呢！你去哪儿了！”
苏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无论自己怎么说，恐怕都不能让顾衍泽满意。
他只能一遍一遍轻啄着顾衍泽的嘴唇，想以此安抚对方几近失控的情绪，“对不起，顾衍泽，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已经尽快赶回来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苏辞，三年！这三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顾衍泽激动地全身都在发抖，他抓着苏辞的侧腰，不自觉地用力，将苏辞的两边肋骨捏得生痛，但苏辞忍下了，一句怨言也没有。
“我那时候已经把你关家里了，你为什么还要跑出来？苏辞，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死掉！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每晚都会做噩梦，梦里是你满脸是血地站在我面前，我抱着你，一遍遍地求你不要走，但最后你还是消失了。”
顾衍泽哽咽道，“你走了，我该去哪儿找你呢！这个世界那么大，可就算我把整个世界都翻过来，就能找到你吗？”
“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我高高在上的神明，乞求他，回来再看我一眼？”
“苏辞，我一直在等你。”顾衍泽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直、一直在等你。”
苏辞静静地听着，实在是承受不住。
这个趴在自己肩上痛哭的，是顾衍泽啊。
不是书里的纸片人，不是原本被自己看作替身的慰藉，是真真正正的顾衍泽。
是自己喜欢了十年的初恋。
和顾衍泽从高中初识到后来分离的一幕一幕，全部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争吵、斗嘴、打闹，直到最后被迫分离，那是支撑着苏辞走过这十年的记忆。
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顾衍泽对自己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够让苏辞豁出命去对待了。
只有顾衍泽可以。
“顾衍泽，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苏辞侧过脸，亲上那双通红的眼，将眼眶里的泪轻轻吻去，“顾衍泽，我这次是用自己的身体回来的，不再是别人，只是我自己。”
顾衍泽僵了一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苏辞的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他支起上半身，抹了抹眼睛，仔仔细细地将苏辞的脸看了又看。
原本，在顾衍泽心里，只要苏辞回来，是什么样的躯壳他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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