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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有些脸上发热，轻轻捂住江文卉的嘴巴，道：“你瞎说什么呢？”
一旁做针线的婆子道：“你们年轻人不知道，薛大夫啊，是薛家的上门女婿，自然是听薛夫人的。”
说罢，她又好奇地看向林云娇，问道：
“你也是招婿的？”
林云娇尴尬地笑着摇摇头，想着得赶紧换一个话题，便说道：
“听说薛家是药材世家？”
“可不是么。”婆子顿时口沫横飞起来，“薛家到了薛夫人这一辈，单生了她一个女儿。
薛夫人其实挺争气的，听说很小就跟着她外公学医了。可惜是个女子，学了也没啥用。”
“为啥学了也没啥用？”江文卉好奇地问道。
林云娇却是猜出来了一些。
婆子一看问话的是七岁的江文卉，便耐心解释道：“因为女子不能行医啊。”
“为啥？”江文卉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啥？”婆子哑口了，“这我还真不知道，反正就从来没有过女大夫。就算有，也不会有人请女大夫看病的。”
“为啥？”江文卉更加不解了。
“文卉，别问了。”林云娇打断了江文卉。
她担心江文卉再问下去，幼小的心灵就要受伤了。
可江文卉不解，她偏要问：“大嫂，到底为啥呀？”
“因为女人脏。就算有女大夫，男人是不会找女大夫看病的，只有女病人会找女大夫看病。”
“……”江文卉更加不解了，“女人哪里脏了？”
她扭头看看街上的人。
分明男人更脏。
男人们都是破衣烂衫的，反而路过的女人，就算破衣烂衫，身上不会有男人身上那股子难闻的汗臭味。
而她身边的两位姐姐，不但不脏，还香香的呢。
林云娇赶紧拉着江文卉回到自己的推车那边，远离那做针线的婆子。
“大嫂，那个婆婆为什么说女人脏啊？”江文卉满脸不解地问。
林云娇蹲下来，柔声道：
“你别听那个婆婆的话，女人才不脏呢。那都是有心人故意这么说，好让我们以为自己脏，然后就会自卑、懦弱，最后听从他们的摆布。你要记着，我们才不脏呢。不管谁说我们脏，你都不要相信。懂了吗？”
听了林云娇的话，江文卉的心里好受一些了。
可她还是有些不懂。
“那，为何女子不能做大夫。”
“能啊。女子完全可以做大夫。你刚才不是看到了，那位薛夫人就是大夫。刚才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的时候，看似是薛大夫在为他诊治，可你发现没有，薛大夫没检查一个地方，便要到马车里去一下，他那是在同薛夫人请教呢。
外人看着是薛大夫在治病人，其实是薛夫人在治病人。薛大夫只是一个传声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