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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只是说了一句,可是杜若却瞬间明白了过来。
季临风若只有他自己还可以冒险回去,可是他还有养育季长安的责任。
所以他才不得已委身在这个小村庄之中。
但是现在他身份暴露了,无处可去之下,他只能够回漠北。
即便他清楚,这个过程之中会有无数的危险。
杜若攥紧了手,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道:“您既然见到了季临风,那么可见到他身边有一个孩子?”
季临风可救出季长安了?季长安现在又如何?
季临风前往漠北途中自身尚且难保,季长安又要如何安置?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出现在杜若脑海中,让她的神情渐渐不安起来。
而她的一切表现也都落在了有意观察的寇准眼中,他收回目光,道:“你说的是季长安?”
杜若下意识问道:“您认识长安?”
寇准避而不答,只是道:“长安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他。”
“可是季临风若是前往漠北,长安跟着他……”
杜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寇准打断了,他沉声道:“这不是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你要知道,季临风既然走了,那你的境地就危险了!”
这是在提醒杜若要顾及她自己。
毕竟杜若是季临风明媒正娶的夫人,而季临风在暴露身份后离开这里,那么杜若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无论是坐镇京城一心想要季临风性命的天子,还是各方心怀鬼胎的势力,都会将目光瞥向她。
杜若脸色白了白,她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季临风是抛弃了她了吗?
“你刚才问我,季临风是不是只让我给你带了那一句话。”寇准忽然道:“对你的确实只有一句话,不过他还拜托了我一件事。”
见杜若抬起含着盈盈泪光的眸子看过来,寇准有一瞬间的恍惚,当年他夫人也曾这么看过他。
他面色郑重了几分,道:“季临风托我照看你。”
杜若苦笑道:“您是欠了季家一份香火情,可是这么多年却保得了季临风的平安,早就还清了,所以现在不必因为他的请求而对我有所不同。”
杜若看的清楚,季家失势,寇家能够暗中相助季临风已经是天大的情谊了。
可是现如今却要在众多势力中保全她,那就是和所有势力作对,即便寇家势力庞大,可是又以什么样的名义来保她呢?
难保在这个过程之中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和季家的关系。
这样既保全不了她,反倒是把寇家拖下了水。
杜若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寇准手指敲击在桌面上,手里端起寇平刚刚呈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寇家保全你,倒不全是因为季临风的请求,而是他告诉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杜若问道。
寇平眉头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寇准,心里却清楚了,季临风为了让寇准保杜若无恙,必然是和他说了杜若的身份之事。
果不其然,寇准道:“季临风说,你是我寇准的女儿。”
寇平立刻看向杜若,却并没有见到她脸上出现太大的意外之色。
“你早就知道了?”寇平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不是早就知道。”杜若扯了扯嘴角,道:“只是刚刚知道了我不是我爹娘的亲生女儿……”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但是这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寇家的女儿,据我所知,寇家的女儿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这话并不是毫无理由的,无论是从张大婶前半部分的供词中和高盼盼的斩钉截铁态度里,还是从村长的恳切言语中,杜若都得到了一个共同的结果,那就是真正的寇家女儿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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