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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芙这时才将目光从傅霆弦和毓宁身上移开，她垂着眼睛，不似从前那般有诸多神采，黑漆漆的杏眼里头不见多少光彩，只剩下了如同深井一般幽暗的黑色。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得见。
“可是，拥有这样一个喜欢的人的代价，就是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这样的喜欢，当真是值得的吗？”
顾裳隐约听见几个字，没太听清：“你说什么？”
夏芙抬起头，眼睛里已经只剩下了纯粹干净的笑容，“我说，姐姐能够遇见这样的人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顾裳愣了一下，是吗？方才夏芙小声嘀咕的真的是这样的话语吗？
一丝疑惑爬上顾裳的心头，但她很快就点了点头，一副一切如常的样子，顺着夏芙的话继续道：“是呀，只可惜不是什么人都有这种运气的，像我，只怕这辈子也只是孤单的看着某个人的背影而已，他对我来说，就是这一辈子都无法触碰的幸运。”
夏芙见她流露出伤心的神色，连忙安慰道：“才不是这样呢，有些时候，人的幸运就只是来晚了一步而已，就像是我。虽然我失去了姐姐，但是命运又让我幸运的遇见了她。这不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吗？只要现在可以陪在姐姐身边。无论之前经历过的事情是多么的辛苦，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没有关系，只要姐姐能够开心快乐，什么都没关系。”
顾裳心里又是一惊，据她所知，夏芙压根就不是毓宁的亲生妹妹，更甚者，两人之间的关系地位也是天差地别的。夏芙能够叫毓宁一声姐姐，完全得益于毓宁是个心善又心软的人，她可怜夏芙失去了姐姐，这才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般照顾。
毕竟毓宁允许一个丫鬟叫自己姐姐，本就是一件说出去会招人话柄的事了。
只不过毓宁这样允许了，傅霆弦一向由着她的想法，所以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如今看来，想法已然完全把毓宁当做自己的亲姐姐来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