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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允儿的声音软糯，却透着一股利落干脆。
她继续苦口婆心：“现在跟十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你没有察觉，国家的正在慢慢市场化吗？钢铁厂虽说是国企，但效益不好，早就已经亏损资不抵债了吧？”
听见这话的赵厂长，胡子都快要气歪了。
却碍于牧野在场，不好发作。
“牧总，这都是她胡说……”
牧野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国家是一定会出手改革的，为了提高企业生产效率，是一定会减轻冗员的，到时候，刀子对准的，一定是你们这批老员工！”
姜振国听着女儿一针见血的分析，连扒饭的动作都忘记了。
他诧异地看着姜允儿，这样深耕钢铁厂多年的员工，也才慢慢意识到钢铁厂体制的僵化。
而在她身后扶梯上的牧野听在耳中，唇角的弧度更深。
有意思，真有意思！
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能把市场局面分析得头头是道，她倒是紧跟时政。
这些观点，国内早有人意识到了，报纸上也常常有文章讨论。
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理论上和实际操作，是两回事情。
但她能有这样的远见，也比一般人高出了一大截。
父女之间的气氛沉默良久，姜允儿以为她爸还在犹豫还在考虑，目光恳切道。
“爸，我知道，你在钢铁厂工作了这么多年，对这里感情很深。
“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姜振国叹了口气，终于松了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要选择哪个方向下手。”
姜允儿的眼神顿时一亮，这就是答应了！
这个问题，她早就已经考虑过了，直接胸有成竹地说出了她早就看好的几个行业。
“爸，你可以多关注一下房地产业，电子科技还有互联网行业，这几个新兴产业的前景，不可估量。”
此话一出，牧野的眼神顿时变了。
他眯着眼睛，浅灰色的眼眸里眸光复杂。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还能用瞎猫碰上死耗子来解释，这几个产业，却绝对不是巧合。
对于现在国内的人来说，刚刚那几个名词都是极为陌生的。
他待在国外多年，根据这几年的情势，才会把重宝压在这几个行业上面。
即使如此，身边的反对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而她，却跟他的想法如此吻合！
阅历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她的年龄会有这样敏锐的触觉，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在他大为意外的同时，这个女人，已经如同谜团一般，深深地吸引了他。
姜允儿谨慎地结合着时代局限考虑，把这几个产业分析得头头是道。
姜振国深思熟虑的片刻，内心也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
他点了点头：“这几天我抽空再看看，等有了成熟的想法，再考虑辞职。”
赵厂长听到这里，已经慌得直拿帕子擦着冷汗。
他眉毛倒竖，气愤道：“牧总，让你听了这么会儿胡话！你放心，这个害群之马，我一定会立马开除掉！”
“这些都是员工的个人言论，不代表我们钢铁厂的立场！”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心里却在不停地咒骂着姜振国。
这个老家伙，要是害得他拿不到注资，他一定让他好看！
牧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赵厂长认为，这件事情的错处，是在姜振国吗？”
他这次回国投资，除了着眼于未来的一些新兴产业，传统国企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来到钢铁厂考察，目的就是为了考察钢铁厂是否有注资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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