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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深冬呢，宋知绾的目光落在顾之宴烧得通红的耳尖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唇边的笑意便再也止不住。
“你笑什么？”
顾之宴一抬头，就见宋知绾笑得神秘莫测，奇怪的问道。
宋知绾收敛笑意，故作严肃：“我没笑啊。”
顾之宴拧着眉，仔细观察宋知绾的神色，到底没看出什么来，有些好笑，轻声斥了一句：“欲盖弥彰。”
“好吧，我是笑了，”宋知绾眼珠一转，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眼中似有星光点点，“我在笑，到底是谁欲盖弥彰呢？”
“这大冷天的，车里暖炉的火都快熄了，哪里还会热呢——”
她语调绵软，也不去顾之宴瞬间有些不自在的神色，若无其事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掀开车帘看马车走到了哪里：“快到了。”
说着便打了个哈欠，又看向顾之宴：“你不困吗？我们可是熬了一整个晚上，如今都快午时了。”
因为打个哈欠，宋知绾的眼里涌上一层朦朦胧胧的雾，眼角有些湿润，皱着鼻子，该是困极了，有些无精打采的，顾之宴看得心都软了，情不自禁的，声音都变软了一些：“在京中时，每到事务繁忙，还要上朝的时候，昨天那样的夜晚，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已经习惯了。”
不是不困，是因为已经习惯了。
宋知绾了然的点点头，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十的少年，像模像样的站在一众胡子花白的老头子之间，一起去上朝的情景，而天色仍旧是黑的，两侧的宫灯都有气无力，但少年的脊背却是笔直又坚挺。
就像现在这样，即便是眉眼间疲色重重，但就是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也的话也只有瞧着比平常更温和一些罢了。
到了宋府之后，宋知绾甚至连请安都支撑不住了，一回到倾毓轩里，身子一沾到床边立刻昏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下午快要用晚膳的时候，才觉得有些缓过神来。
“还要多亏了绾绾，要不然，三叔这一回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