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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许筠舟眼角的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哎，好，阿奶的身子好着呢，咳咳……”
老太不想让孙儿伤心。
她尽可能地从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
布满了褶子，已经变得抽抽巴巴的掌心，即便动一下都能感受到钻心的痛楚。
可老太还是贪婪地想要把那只骨节凸起的手，朝着许筠舟的脸庞伸过去。
江妙儿看到这一幕，心里止不住地变得堵塞。
好似一口气没能喘过来，眼前距离房门只有几米遥远的老太就会永远的与世长辞。
“阿奶，您不要动，筠舟就在你身边，您想要摸哪里，筠舟凑过去便是。”
许筠舟见老太抬手都已经相当吃力，他的心里难受得紧。
江妙儿见这祖孙俩相互扶着，神情都很是激动，她眼眶也忍不住变得热烫。
“对了，阿奶，今儿我把妙儿给您带过来瞧瞧。”
待将老太扶起来，稳妥的靠在床柱子上，许筠舟这才悄悄地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忽然间笑着对老太说道。
“妙儿？”
老太这才发现，她房间的门口，似乎还站着一个体态微胖的女娃娃。
许筠舟面色微酡道：“嗯，阿奶，她叫江妙儿，是村中江家二房的大姑娘。数月前，婶娘不是请人来为我算命，说要帮我纳一房媳妇儿冲喜吗？”
“妙儿就是婶娘当时帮我找的媳妇儿。”
“原来是那个丫头！”
老太瞧着许筠舟竟丝毫不排斥江妙儿，甚至还愿意把她带到自个儿的跟前来。
她眼底的神色晃了下。
不知想着什么，老太先是沉默了片晌。
而后，她似才欣喜地抬起头，朝着江妙儿招手：“丫头，你过来，让阿奶仔细地瞧瞧你。”
江妙儿听到老太的召唤，她不着痕迹地将眼角的湿润给隐藏起来。
“阿奶，我是妙儿，筠舟的媳妇儿。”
她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陪着许筠舟一起，蹲在老太的床榻边上，任由老太用那只皱皱巴巴的手掌心，摩挲她脸庞。
“嗯……”
老太身体因常年被病魔折磨，骨骼与肌肤早已经变形，失去光泽。
原本充满了水分的骨肉也已经因岁月的磋磨，变得干瘪，皮肤松弛。
江妙儿乖巧地蹲在老太的床边，迎合老太颤抖的双手。
老太太盯了江妙儿许久。
久到，江妙儿都要以为，老太的那双手，快要长在她脸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