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请勿使用浏览器阅读模式。
江南的初秋雨多得很,文希裹紧了外套,顺着小路朝着父母的墓碑走去。
其实他一直没什么脸面去见爸妈。
他固执地觉得是自己的任性导致了全家的悲剧,如果他能听爸妈的话离秦暮白远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文希跪在墓碑前,缓慢的擦拭墓碑上的遗照,雨水顺着苍白的指尖擦过,他的声音喑哑,含着些泣音颤栗,“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他不敢和遗照上的眼睛对视,青年低垂着头,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他低声呢喃,“今天的雨有点大,我都睁不开眼,江南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家院子里长了很多年的树被人砍了,但是我重新栽了一棵树,不知道长大要多久呢?”jj.br>
“爸妈……我重新站在冰场上了。”
“虽然没有曾经那样……”文希想不出个形容词,他咧嘴笑了一下,“但是只要站子冰上我就很开心啦。”
“还有小木头,就是你们的孙子,我见到他了,他很可爱,我会好好的把他抚养长大。”
他笨拙地在手机上调出小木头的照片,“你们看,他长得多像哥哥。”
“过几天等收养手续办好,我就带他就见哥哥和嫂子,那是他的爸妈,他们很爱他,他们不是故意丢下他一个,他应该知道这些的。”
“听院长说他很聪明的,看什么都能记得住。”
“我这段时间有好好生活,认真地吃饭,在努力地活下去,为了小木头我也要加油。”
文希慢吞吞地讲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的目光渐渐涣散,声音越发的低了,周边只剩下雨水打落的声音。
“我好想你们……”他跪在墓碑前,把头抵在上面,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合,“我真的好想你们啊,我想吃妈妈做的小混沌,想和爸爸一起喝茶下棋,我再也不会嫌你耍赖了。”
曾经所有习以为常,觉得来日方长的事都变得奢侈。
那时候他一个劲往外跑,不愿意留给父母一点相处的时间,一昧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没有回头看一眼爸妈。
雨水落在他的睫毛上,文希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全身都冷得直哆嗦,“我从前不知道为什么老天又给我活过来的机会,原来是为了赎罪的。”
他背后像是负着荆棘,手脚上沉甸甸的镣铐渗出鲜血,就要染红了文家夫妇墓碑前的青石板。
文母常说文希小时候睡觉不老实,动不动自己就翻到床底尾,文父生怕压到了他,一晚上也睡不上一个好觉,隔一会儿就要醒一次,把文希往怀里拢一拢。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训练辛苦,妈妈就站在冰场边上陪他,他歇下来时常常一身淤痕,她给他上药的手都在发抖,她很多次欲言又止又强忍回去。
他们爱文希,所以愿意尊重他所有的想法。
和秦暮白在一起是他们唯一不赞同的事,可文希就像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他一心觉得爱情只可以对抗一切的。
年少时的文希以为上帝是眷顾他的,他拥有大多数人梦想的一切。
文希很久没有仔细回忆过从前的事,那些陈年的伤疤从来没有因为换了个身体愈合,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就像是悬在心口的钝刀,一点点研磨他的心脏。
死亡对于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即便没有胃癌,文希也活不了多久了。
小月亮早就枯萎了。
重生的那一刻他涌上的是说不出的绝望,他到底为什么还要活着?他犯下的错无论如何都没法偿还。
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放他死?
他在这世界上孤零零一人才是酷刑。
要不是赵初言这个名字让他有了点盼头,他怕是早就坚持不住了。
他原本想等师兄好了,他就可以没有任何的负担离开。
文希无法控制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