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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和病人家属带来些新的希望。”
文希楞楞地看着小花园,眼里融不进一点绿色,“江南的花开得很早。”
要是他运气好,可能会死在春天里。
春天好啊,不会那么冷。
他才不要死在京城的冬天,如果葬在江南的话,师兄一定会给他的墓碑打理得干干净净。
“您是江南人?”护工一直觉得文希实在漂亮得过分,就像是精心养在笼子里的鸟,“怪不得长得这么秀气。”
“嗯。”文希目光飘忽,望向天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去。”
眼前的青年估摸着是想家了。
“您要是明年再来,花也开得好了。”护工自觉失言,尴尬道,“看我这不会说话的,医院这种地方还是少来。”
“是啊。”文希笑得很好看,鼻尖泛出一点光泽,黑玛瑙似的眼睛亮得出奇,“不会再来了。”
“我要去见我的家人啦。”……
文希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只要一闭眼,耳边就好像有人在哭。
他捂着耳朵,那声音却越来越大,震得他脑袋疼得就要炸开。
就像是顺着耳朵扎进去,骨头缝像是长了刺,痛得他小声吸气。
文希浑浑噩噩的赤脚跑出病房,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把前面的路照得不太明朗。
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就只想着躲开那个哭声。
时不时传来人撕心裂肺的痛哭和病人不堪折磨的哀嚎。
到底是谁在哭?
文希不小心踩到玻璃碎片也感觉不到似的,血迹斑驳了一路。
他就只知道捂着耳朵跑。
最后文希躲在医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紧紧抓着碎裂的玉观音,“我好怕……爸妈,我真的好怕……”
“我一个人好怕……”
他过了十几年娇养的生活,被养的天真纯粹,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他怎么会不怕?
哪怕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他到底还是怕。
文希第二天被护工找到时,小小的一团躲在床底下,像是受伤的小兽,乍一睁眼看谁都像是豺狼虎豹。
脚底不知道在哪里扎了碎片,血液凝固在上面,已经结块。
护工肯定要和雇主报告,秦暮白倒是来了,抓着他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脚神色浅淡,“刚过两天消停日子,又开始给我找事是吗?”
张助理在边上欲言又止,文希这明显是精神状态出问题了,秦暮白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这么逼他,是真不怕把他逼死。
更别提后面的计划了。
对于他来说过于残忍。
文希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却被迫卷进这场权利的风暴,他是最无辜的牺牲品。
没人可怜文希,哪怕是秦暮白也只是把文希当作工具。
但是他可怜又有什么用呢?他也自身难保。
“我睡不着……”文希小心打量秦暮白的神情,不敢把脚抽出来,“就随便出去走了走。”
“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秦暮白狠狠按了一下文希的脚,“医院要是待不下你就给我马上收拾东西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