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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真相,因为郭兴那句突如其来的疑问太过明显,一瞬间就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那个孩子,又或者是他知道安顺接下来会说出怎样的话。
所以他阻止了他。
“师父?”安顺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这个抚养他长大的老者,想不通安仁为什么要替他开脱。
周围镇上的人,也均是愣住,纷纷看出了这其中的猫腻,显然霍子鸣的死与安顺有关,而安仁有意包庇自己的徒弟。
“嗨,谁知道霍子鸣不是病急乱投医,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再说了就算他不中毒,以他这幅病歪歪的样子,能活几日?”
一个黑着眼圈的中年男子,看了安仁师徒一眼,别人怕不怕死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帮一个本就要死的人喊冤,他生来富贵,若是就这么病死了,家中商铺与良田,岂不便宜了那些整天盼着他病死的臭婆娘们。
眼下,周围村镇的人,都视七星镇中人为过街老鼠,旱田蝗虫,要是连安仁大夫也走了,他上何处去寻医问药。
“是呀,昨日我还亲眼看他吐血来着,想是受不得病痛折磨,自行了断了。”又有人跟着附和。
郭兴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他们恐因霍子鸣之事,得罪安仁,失去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才出言帮衬。
故而试探地问,“安大夫?”
安仁没有理会郭兴的提醒,他看着安顺语气平和地道:“去吧,病人还都等着喝药呢。”
听到师父的吩咐,安顺越过人群,他走到医馆门前的药架旁,从最高的那一层上,取下一个用藤条编制的篓子,背在肩上。
从医馆到七星镇外林子里的路,他很熟悉,自懂事起他就常常跟着安仁身后,辨认那些长在野草丛中,亦或悬崖峭壁上的药材。
没有承认,也没有逃避,就这么沉默着,安顺一步步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盯着脚下的土地。
其实,若此刻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问上一句,霍子鸣是否为他所杀,他绝不会否认。
可身后的这群人,给了他缄默的选择,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死去了,他的下场与委屈,轻描淡写的翻过页去,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出镇的路不算长,只是开阳国的冬日,来得总是比其他地方要早,枯枝无叶,冷风如刃。
在那条萧索的小路上,一个背着篓子的瘦削身影前行着。
站在人群中的鱼怀隐看见了,提着灯笼置身在记忆中的良册也看见了。
他们一个在来路,一个在归途,相隔着时空和位置,将目光放在了一处。
“前辈,镇子里的安顺现在,在什么地方?”
良册跟在安顺的魂魄身后,穿梭在过往的记忆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灯笼中的这缕孤魂,和这些记忆里所呈现出的安顺,在性格上并不相同。
“他在采药,我跟着他到了七星镇外的树林里。”鱼怀隐在心底回应,他静静地跟着安顺,看他真的是在采药,不禁感叹这孩子的冷血与定力。
有些人生来便擅长为恶,他们不会因为别人的伤痛而怜悯,也不会为自己做出的错事而内疚。
他们天生凉薄,无情无心。
“你为什么跟着我?”安顺摘下一株草药放在篓子里,转身看向一直尾随自己的道人。
他的目光很冰冷,让鱼怀隐感到一阵恶寒。
竟会被一个连牙都没长全的孩子震慑到,鱼怀隐看出他眼中的凶戾,像极了一匹还没长大的狼崽子,没有咬人的本事,却长着一颗杀人的野心。
“你很少年老成。”鱼怀隐靠在一棵树下,望着故事中的小反派,“别装出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这个世界是不好,却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不如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杀霍子鸣?”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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