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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堂屋里供着灵堂,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蹲在地上扎纸钱,整理香烛。
见到众人进门,老人嘴巴蠕动了几下,只是没有牙齿的支撑,好一会儿都没能张开嘴。
进门的人们看到老人,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老太爷,你咋在这啊?”
“牛家嫂子怎么把您搬过来了?”
“就是啊老太爷,你坐着坐着,别蹲那了。”
“这活给我,给我,我来。”
老太爷一把拍开几人的手,递了一沓黄纸过去,嘴唇又蠕动了一会儿,脖子上的皮肉也跟着动,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只不过,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坚定的神色。
立刻有人领会。
“来了,大家都来了,咱们过来看看,顺道给牛奔老弟烧个纸。”
“是啊是啊,大家过来烧纸的。”
黄纸燃起的烟熏了眼睛,一群人全都淌出了眼泪花子。
他们很是奇怪,自己分明是讨要说法的,怎么成了吊唁的了。
一群人怎么想怎么古怪。
仔细想,从一开始,牛李氏开门,就一副低姿态,又是行礼,又是叫孩子磕头。
几个孩子才,磕得头破血流,哇哇大哭。
再怎么着,孩子无罪,大人们哪能受得了这个。
如果牛李氏大门紧闭,众人肯定怒火熊熊。
可牛李氏敞开门,孤儿寡母,屋里就一个老太爷,这谁敢动粗?
萧战和叶依若也跟在众人后面,给亡者烧了一沓纸。
这时候,又是那个壮汉说话了。
“嫂子啊,俗话说,父死子继,父债子偿,牛奔大哥去了,可是他留下的账不能就这么消了啊。”
其他人们瞬间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我们家孩子马上就要说媒了,可正用钱呐。”
“我们家老头子得吃药,吃药就得钱啊。”
“婶子啊,我们也知道你难过,可是大家谁也不容易啊。”
一群人说完,纷纷将目光转向萧战和叶依若。
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们俩也讲两句啊。
萧战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目光落在叶依若身上。
“娘子,你也说两句?”
叶依若起身走到中间,看了一眼牛李氏,又看了看牛李氏身边几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隐约间,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童年。
叶依若是知道那种惊慌惊恐的感觉,夜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回头看了一眼萧战,叶依若瞬间感觉轻松起来。
一切,有夫君在。
于是叶依若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各位,行商本就一份利润一份风险,哪有利润你们占,风险牛奔担的道理?”
“什么?”
“你这小丫头片子,说什么胡话?”
“敢情你们俩不是要账的,是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