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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萧战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古来圣贤都寄情山水,隐居河川。”
叶依若顿时明白了萧战想要说的话。
古来圣贤分明有经天纬地,治国平天下的能力,为什么全都撂挑子去游山玩水了呢?
其实很简单,就是太费神劳心了,而且还不落好。
这事叶依若也很委屈。
为什么,叶家哪里做的不够好,要承受这种非议。
东海郡又不是叶家的,自家夫君只是代郡主。
不领朝廷一分俸禄,不吃百姓一粒米粮,反而缉贼拿盗,降妖除魔,修桥补路,整治水利。
从上任第一天就为老百姓殚精竭虑,结果从头到尾都是被人误解,被人苛责,甚至被人辱骂。
叶依若叹息一声,“夫君,要不咱们回去吧,这代郡守谁想做谁做就是了。”
萧战摇了摇头,没说话。
叶依若接着劝说道:“东海郡的百姓污蔑咱们,咱们不去理他,回宁江县过日子。宁江县的百姓诽谤咱们,咱也不理会他,去占城国过日子就是。世界那么大,我们可以多走走,多看看,总有一个地方适合咱们。”
萧战深吸一口气,“娘子,我们的世界很大,这里不行还可以去那里。但百姓们的世界很小,往往只有家门口那一小块,而且几代人都无法挪动,他们没法像我们一样,这里不行还可以去那里。”
这回轮到叶依若不说话了。
事实的确如此。
之前自己一家三口在宁江时也是处处不顺,还受人白眼,遭人刁难。
当时父亲和母亲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有钱了搬离宁江,到其他地方生活。
然而同样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
连一日三餐的钱都紧巴巴的,更别说其他了。
在宁江的话,好歹还有一个狗窝,离了宁江,岂不就成了流民,像无根浮萍一样奔波逐流。
而且,他们对外界的变化最为敏感。
今天米贵了,明天柴贵了,后天工钱低了,江上闹水贼,不能捕鱼了……
这些天阴下雨下雨一样的变化,每一个都有可能将脆弱的家庭冲击得支离破碎。
于是,叶依若释然了。
不是这些百姓心眼变坏,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怨恚。
而是他们的生活太脆弱了,经不起一丝半点的波澜,自己看来砂砾一样的小事,掉在他们头上可能就是粉身碎骨的巨石。
也正因此,自己随手做的某些事情,在最底层贫苦人们看来,有可能就是活人救命的大事。
拔一毛而利天下,说的就是如此。
“就从郡城开始吧,先建一所公立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