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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方纯源的口中说出了“三皇子殿下”的那一刹那间，大殿的气氛凝固了。
玄翊似乎早有所预料，依然面无表情，他向来不怀疑玄霁的野心，所有皇子里，唯有玄霁是最渴望得到太子之位的人。
一旁裴宗仪端着茶盏的手也随之一僵，随即抬起头，目带讶异地看着方纯源。
他与玄霁素来无瓜葛，好端端的玄霁为何会大费周章想要陷害他？！
在场之中，洛帝的脸色最为难看，放在膝上的双手忍不住用力攥紧，目光阴冷地看向方纯源。
“爱卿可知欺君是死罪？”
方纯源脸色大变，猛地伏地磕头，颤抖地道，“臣不敢！罪臣所言句句实属！请陛下明察！”
洛帝咬紧牙关，狠狠瞪着方纯源，心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年来他独宠芙妃，赐了无数殊荣，庞家在朝中亦是如鱼得水，所有皇子之中他亦偏爱玄霁，故而他纵容庞家与玄霁在盛京兴风作浪，然而没想到的是，洛帝自以为的纵容，背后却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联合朝中官员构陷太尉，简直是无法无天！
洛帝胸口因汹涌的怒意而急促起伏，殿内气氛压抑，良久洛帝冷声开口，“玄霁是如何与尔等勾结的？”
方纯源趴在地上战战兢兢，闻言声音发抖地开口，“三、三皇子殿下来找微臣与刘阙……”
“刘阙？”洛帝瞳孔一缩，没想到内阁大学士刘阙也参与其中。
刘阙在朝上并无党派，玄霁竟然也能指使得动。
“是……是，他也在其中。”方纯源满头冷汗，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和盘托出，刘阙不是自以为能袖手旁观吗？做梦！
方纯源咬牙道，“三皇子殿下私下联系了微臣与刘阙，提出要与罪臣联手扳倒太尉，罪臣……罪臣一时鬼迷心窍，犯了大错，答应了，刘阙也同意了三皇子殿下的提议。
“三皇子殿下称自己已经做好了计划，安排好了所有人手，不需要罪臣出什么力，只需在会考前几日，跟考官们进入考场之后，想办法将太尉出的策论题递出去。
“三皇子殿下在会场里安插了一名送饭的仆役，并且给了我与刘阙接头的暗号，只要对上暗号之后，便将题目交给那仆役，再由仆役将题带出去。
“于是罪臣便偷偷将题递了出去……不、不，刘阙也有心想泄题，也一直在找机会，只是最后还是由罪臣将题交了出去。
“题目带出去之后的事情便不归罪臣管了，代写、柳晋等人应该也是三皇子殿下安排的，罪臣并不知道其中细节。
“之后便是众人所知的……泄题案发，太尉大人被抓入了牢狱，罪臣想、想让陛下尽快定案，以免夜长梦多……”
方纯源磕磕绊绊地十交代了个干净，洛帝越听，脸色便越是难看，最后简直是铁青。
“今夜之事又是为何？”洛帝森冷的发问。
方纯源想起今夜之事亦是一阵后怕，没想到玄霁会那么果断地对自己下杀手！
“是三皇子殿下想杀臣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