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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瞬窒息仿佛是错觉。
再度开口时，洛帝的声音听辨不出情绪，“爱卿何故出此言？”
房文渊定了定神，道，“此案全凭太子殿下才得以解决，微臣不过尽绵薄之力，受之有愧。”
洛帝静了片刻，忽然道，“爱卿为何会替太子开口？”
房文渊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那张清丽的脸。
昨夜，他也是这般问过那少年。
为何要拿徐旷达的罪证，换他在洛帝面前为太子争取？
那时，对面的人面带微笑地说，房大人难道看不出，太子殿下有经纬之才吗？
一国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明君。
少年俯下身，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透的眸子仿佛带着蛊惑之意，低声道，我知房大人一心为民，也盼房大人看得清……谁才是治国明君。
安静之中，房文渊缓缓开口，“微臣认为……太子殿下有经纬之才，若成明君，乃北朝之幸。”
御书房静了许久，随后，洛帝冰冷的声音带着怒意响起：
“放肆！”
……
房文渊走出御书房时，殿外的轻风拂过，他才发觉自己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里衣贴在背脊上，冰冷濡湿一片。
他刚一出来，殿外的太监便被洛帝召了进去，不多时手捧谕旨匆匆离开。
房文渊望着那太监的背影，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是东宫。
洛帝收回了对他的授命，随后赐了太子应天府尹一职，应天乃盛京从都，洛帝此举，是头一回承认了太子储君之位。
房文渊面上露出一丝苦笑，他也不知为何，会不由自主听从了昨夜那个少年的话。
洛帝对他动怒是有缘由的，任何人当着皇帝的面插手皇子之间的储君之争，都是大忌，洛帝那句“放肆”，是在警告他已经越了线。
然而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做了。
只因昨夜那少年说的一句话，直指他的本心。
一心为民。
他的确是为了北朝百姓才穿的这身官服，太子殿下也确有明君气象。
故而哪怕会触犯洛帝的逆鳞，他还是冒着大不韪开了这个口。
若成明君，乃北朝之幸，这是他的真心话。
幸而洛帝虽动了怒，但还是应了他的请求。
只是应了之后，态度格外冷淡，将他赶出了御书房。
房文渊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望向天外。
谢玉。
昨夜那少年将东西交给他之后，起身欲走。
他实在压抑不住好奇，出声喊住他，再度问他，“你究竟是何人？”
那少年停下步子，似是想了想，随即转过头来，笑着朝他道，“我嘛……相府嫡子，谢玉。”
他的确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但不知为何却记住了他的那个笑容。
房文渊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怀有期待的淡笑。
若太子殿下身边有这等人在，或许，当真会成一代明君也说不定。
*
就在房文渊离开御书房之时，此时的谢府，却并不平静。
谢玄下了朝，就将谢玉喊了过去。
谢玉走进书房时，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谢玄一声严厉的话打断了。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