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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夜晚,褪去了白日的炎热,凉风徐徐,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
山脚下蚊虫很多,娘烧了几条艾蒿,蚊虫再不敢靠近,只那扑了蛾子不时撞上艾条,发出“滋”的一声。
林立问爹爹:“爹,你走镖时最远到哪?”
“爹最远去过吐蕃。”
土蕃好像在唐朝就土崩瓦解了。
“土蕃有葡萄吗?”
“有,很好吃。”
“那爹,你有没有带葡萄种回来?”
“没有,咱这山上就有葡萄,就是小点而已。”
“唉,那能一样吗?”林立摇头叹气。
“你就想着吃。”大家都笑了,林立也笑。
正说笑着,篱笆门外走近两个人,爹站起来迎了过去。
只听爹叫道:“大哥,四弟。”是大伯和四叔来了,林立和哥哥对视一眼。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小妹也不绕着艾条转圈了,扑进娘的怀里,娘无声地打个手势,抱着小妹进了屋,孩子们也无声地跟着进屋。
林立和哥哥回到南屋,悄悄让哥哥打开了窗子,坐在窗台上,支着耳朵听。
爹爹将大伯和四叔让到院子里坐下,只听大伯嚅嚅地说:“老三,早该来看你了,只是大哥不得空,今晚老四去了,我俩就来看看你。”
哥哥趴在林立耳边说:“咱爹回来当天,四叔就来过了。”
林立点头没吭声,当时疼得发晕,他也不晓得谁来了,接着又发了高烧,今天才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爹爹没有出声,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林立又听到大伯说道:“老三,大哥知道你不高兴,唉,都是你大嫂——,现在她也受了老天的惩治,你就别生气了。过几天,等二小子好好,你们就搬回去吧。一家人……”
“不了,”爹打断了大伯的话,“既然已经搬出来了,就这样吧。”
又一阵沉默。
“三哥,这回回来就别再出去了,三嫂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挺难的。”这是四叔在说话,听声音和爹的挺像的。
“嗯。”爹只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晩了,三哥,我和大哥就回了,有空去村里走走。”林立站起来伸头看去,只见四叔拉着大伯起身正向外走,夜色中,四叔很瘦,只到爹的肩头,站在胖胖的大伯身边,好像一个半大少年。
大伯闷不吭声地佝偻着|腰和四叔走了,爹爹沉默着送走了大伯和四叔,却站在篱笆门外,久久没有进门。
哥哥又悄声对林立说:“爹回来那天发了好大的火,要不是三姨奶拦着,劝着,爹就要去找大伯大伯娘算账了。”
林立回身躺在炕上,哥哥跟过来躺下,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那天爹抱着三姨奶的胳膊都哭了。”
林立意外,爹爹一看就是硬汉,属于流血不流泪的男人,还能哭?
“爹说他走时不放心,还给了大银子,说如果过年时没赶回来,让大伯把我的束脩给交上的,再帮着买纸笔。结果大伯不但没有给交,大伯娘还骂咱们是白吃饱。娘都不知道这事。”
难怪爹爹会这么生气,:“爹也是的,怎么不将钱给娘呢?”林立嘟囔。
“爹给娘留了二两银,可是娘说丢了,怎么都找不到。在家里能丢银子,准是大伯娘给翻去了。”
这个大伯娘可真行,小叔子的屋子她也去翻,真是没谁了。
林立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才听到外屋门响,应该是爹爹回屋了。
等到林立睡醒时,已是日上三杆,昨天晚上也没有脱衣服,就那么囫囵睡的。林立坐起来,家里静悄悄的,下地走出屋子,院子里只鸡在皂角树下啄食。
远处传来小白的“汪——汪——”声,林立抬头看去,见到一家人都在河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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